李含光隨後退至蘇午身後,笑著看向剩餘十六宗掌教,開口道:“諸位既然不同意我之提議,我亦不可能向諸位妥協。
既然如此,我們便在此地分道揚鑣罷。
你等十六宗成一道門,我等九宗成一道門,再不相干!
日後諸宗派之間,免不了有爭鬥火併之時,諸位各憑其力,茅山宗不會再為諸宗調停。”
十六宗掌教聞聲色變!
他們斷沒有想到,李含光竟然如此乾脆決絕!
假若道門就此一分為二,別看九宗合匯的道門之中,只餘茅山宗一個大宗,可這一個大宗,就足以壓過他們天師道、眾妙宗牽頭形成的十六宗道門!
尤其是雙方分開之後,便不禁內鬥。
以含光子今時板上釘釘的‘陽神’修行,他要火併哪個宗派,哪個宗派又能抵擋得住?!
時人大抵如此,若有人要在牆上開一扇窗,必然遭到萬般阻撓,可若直稱要拆一面牆去,屋裡人便又會同意開一扇窗了——
十六宗掌教心中警鈴大作,為首的眾妙宗掌教尚庸硬著頭皮向李含光稽首行禮,而後道:“我非不願與不良帥結盟,內心亦實佩服不良帥之修行,但其畢竟非我道門中人……
若是含光子願任道門魁首,眾妙宗願唯含光子馬首是瞻……”
含光子聞聽尚庸言語,只是笑而不語,並不作任何回應。
倒是站在他身前的蘇午,看著尚庸開聲說道:“我先前已然亮出所授符籙,閣下緣何會以為我非是道門中人?
假若一道根本符籙不足以證示我之道門身份,閣下且看——這份修行,可足以證明我實是道門中人?”
蘇午言語之際,一道道神符從他指尖飄轉而出,直投天頂。
諸符籙在天頂消失無蹤,而蒼穹之中,卻剎那驟起驚風,烏雲密佈,群雷滾蕩轟鳴無有止休!
天威赫赫!
赤雷填填!
置身於這般轟烈雷霆之中,尚庸都難免心生恐懼——他們眾妙宗最擅長探問天息,對諸天象皆有修行,於雷法一道亦頗有建樹,可今下見到蘇午揮手之間招引來的雷霆,尚庸卻自覺本宗雷法之威能,根本難與之相提並論!
便是那‘上清神雷’,也比不得這樣雷法了!
這般雷法,竟似是轉為號令周天,役使鬼神,震懾鬼祟,護道群生而生的一般!
李含光仰望天頂飛縱之雷電,眼神同樣感慨,對於這位不良帥的真實修行,也就更加好奇,與之比試的心思便也更重。
“此號令雷霆,行雲布雨之法門,可是道門正法?”蘇午隨手一揮,天穹中雲收雨霽,他垂目看向抬不起頭來的尚庸,再次向其出聲問道。
尚庸不敢與蘇午對視,內心暗罵天師道掌教天師的援手太慢,張大洲該不會得了風聲,臨陣脫逃了罷?
今道門十八宗派,只有他眾妙宗一個打頭陣。
他卻得面對一尊陽神,以及一個比之含光子也差不了幾分的不良帥!
“此般行雲布雨之法,確係道門正法,只是,只是……”尚庸面上陪著笑,絞盡腦汁斟酌著合適的說辭。
而蘇午這時又道:“今時若以勢壓你,你縱然一時屈服,心中亦必不甘心。不若你我比過一場,留個彩頭於比試之上,你以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