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午道:“聖人於宮中定下此次鬥法的題目。
解決雍涼二地之旱情,即可得功一籌。
能從兩地尋索出大旱之根源者,記功一籌。
能解決那大旱之根源者,記功二籌。
你縱敗了我,卻依舊不能禁絕我去解決雍涼之地的旱情,從中得到功籌,若情況如此,你又欲如何?”
“那便令你再無能參與此次鬥法即可。”明燈道人面上的笑意似乎更濃了一些。
簇擁著他的兩男一女三道士,面上皆流露出淡淡的譏諷笑意。
明珠觀的女冠白元英細細打量了蘇午一番,曼聲細語道:“既能叫你落敗,自然也有法子留你在地,叫你再不能參與此次鬥法。
更何況,鬥法又不禁絕殺伐之事。你若落敗之後,仍舊不能認清現實,不肯願賭服輸的話,便也只好借你人頭一用了。”
“金剛智,沽名釣譽的野和尚而已。
他借那迷惑人心之法,為自己提升聲名,而你借他來提高聲名,與他也是一丘之貉!
今時若干脆認輸,就此退去,可以保全一身修行及至身家性命。
如若執意與我們相鬥,那便要性命危矣!”念和齋蘇長河抱胸乘於馬上,憐憫地看著緩坡下的蘇午說道。
聖人高在天邊,此人雖能得聖人召見入宮,而後亦全身而退,卻不能說明其本領,而明燈近在咫尺,那柄擔著‘三皇山龍脈’的法劍,足可以一剎壓得蘇長河心膽俱碎!
他自然更相信明燈道人的本領,遠高於當下這個所謂灶王神教的魁首!
而躲入灌木林中,矮身這副的執筆不良人‘魏洪’聞聽蘇長河所言,心裡卻暗暗焦急,極不希望雙方鬥法以那張午直接低頭認輸而結束——當下雙方鬥戰在即,假若那張午被蘇長河幾句話就給嚇阻住,就此退卻了,他這份精心潤色修飾的鬥法記錄,登時就要失色許多,最好還是雙方能夠酣戰一場,決出勝負,如此更能叫他寫足字數,呈送聖人面前,說不定能為聖人所喜,提拔他一番!
魏洪正暗暗擔憂之時,陡然見蘇午點了點頭,隨後他就聽見蘇午說道:“好罷!”
他心頭一沉——
明燈道人眉毛一揚,撫著法劍劍鞘的手掌微微一頓,眼神有些遺憾。
蘇長河、白元英、火道人面上笑意愈濃,火道人捋須而道:“識時務者為俊傑——”
“你們如今已經擺開陣勢,執意要與我鬥法一場。
四下裡亦有不良人暗中記錄,大傢俱在期待這一場鬥法,我若在此時退縮了,未免會掃了大家的興。”蘇午接著說道,他的話叫魏洪雙眼發亮,神色更加興奮,執筆在紙上刷刷寫下數列字跡。
而蘇長河等人面上笑意頓止,神色陰沉了下來。
蘇午抬目看向緩坡上的明燈道人,開口問道:“你我之間,如何決出勝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