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姖之屍’沉入元河支脈河面以下。
元河支脈徹底歸攏於那道扭曲豁口之內,那扭曲豁口也在倏忽間彌合如初,消失無蹤。
心聖元神脫離正氣長河,那浩蕩長河也消失在了天地間。
滾滾陰間氣息又縈繞在了心聖元神周身。
他朝蘇午躬身一拜:“多謝。”
轉瞬之後,心聖元神重歸陰間之內。
天地不再如先前那般昏冥,漸漸顯出一些光來。
蘇午看了看四下一片焦土的情景,‘意’若汪洋充塞山谷幽壑,那鋪滿灰燼交談的山石土層裡,漸漸生出一些嫩綠的草莖樹芽。
他定定地看了一眼心聖元神消隱的方向,亦轉回身去,沿原路折回了居處。
青苗、秀秀已經將一切都收拾停當了,黑虎揹著包袱拉著丁隱,站在院子裡,一眾人看到蘇午回來,都面有笑意。
“師兄,咱們這就出發罷?”秀秀心直口快,才見蘇午走入院中,便直接開口問道。
蘇午看了看李黑虎與丁隱,也笑著點了點頭:“好。”
“出了這個村,我設法弄兩匹馬來……”李黑虎拉了拉身側的小童子丁隱兒,道,“我們的腳力不須騎馬,這個小娃娃跟著咱們走一路,可是要遭大罪……”
“我才不怕嘞!”
丁隱兒嗆了李黑虎一句。
李黑虎捏了捏他頭上的沖天髻,仍舊笑著道:“你若不怕,就自己走一路試試?”
小童子一聽這話,眼珠子骨碌碌轉動著,嘴裡卻未說話。
他這次跟叔父出遠門,一路上可都是被叔父背在籮筐裡的,就這依舊深覺疲乏,要是靠他自己的雙腳——他有點不敢想象。
“他再大些,稍微通了符籙,便可以用‘甲馬’行路了。
當下符籙不通,年紀尚幼,運用這些符籙術法手段,確實會損傷身體。”蘇午看著丁隱,點了點頭,“那便按黑虎所說,先找兩匹馬來罷。”
“可以給馬腿上貼‘甲馬’。”秀秀提出了建議。
“馬腿上貼甲馬……”李黑虎撓了撓頭,憨笑了幾聲,未置可否。
“這兩盞燈籠師兄拿著。
我們待會兒便不用出力,呆在燈籠裡,叫師兄帶著走了。”青苗抿嘴笑著,將兩盞鐵框燈籠遞到了蘇午手中。
蘇午亦調侃道:“那你們兩盞燈籠,可得給師兄指好路才行。”
“師兄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