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有戴冠的年輕道士塑像低著頭,嗚嗚地哭著。
其膚色正常,栩栩如生,與周圍那幾個已經漸漸乾涸,‘膚色’變為灰白泥色的道士塑像完全不同。
被扛在槓子上的戴冠道士塑像,看著那未戴冠的年輕道士塑像,他的眼神變得更加悲哀,口中竟發出了人聲:“怪我識人不明,竟與妖人偕行,誤了你們性命。
今下咱們師徒,都同死在這荒山之上,下輩子,師父給你們當牛做馬,彌補罪過……”
聽到被自己等人扛著的道士塑像,口中竟發出人言,那十餘個人依舊神色木訥,其中只有一個身材稍矮些的男人回過頭來,看了神臺上的塑像一眼。
那道士塑像說過話後,便低下了頭去。
身高稍矮的男人此時似有所感,轉回頭去,仰頭看向了天穹。
天穹之中,不知何時飄轉來一片金雲,那片金雲在矮小漢子向其投去目光之時,倏忽間似一道綢帶般飄轉而下,在扛著道士塑像的人群裡彌散而開!
一團團金焰頃刻間點燃了那些扛著神臺的‘人’!
金雲霧氣中的‘人們’,在被火舌舔上身軀的剎那,就化作一根根銀灰色的狐毛!
頃刻間,這小小的一撮狐毛,就被火焰燒成了虛無!
這片飄轉而下的金雲,倏忽間在道士塑像對面聚攏起一個人形的輪廓,須臾變作一高大英偉的青年人來。
高大青年人——蘇午看著神臺上神色驚愕的道士塑像,出聲問道:“邵道師?”
“是!”
道士塑像未想到蘇午會有此言語,有些驚訝地應了一聲。
“你在‘九山’之中竟然保有了神智?倒叫我出乎意料了。
我看到了你在現實世界的墳山某塊石頭上,留下的字跡。”蘇午手掐‘寶瓶印’,默唸清靈咒,以此般方法與道士塑像心神溝通著。
他用的這般方法,正是邵道師當時刻在墳山某塊石塊之上的。
邵道師見他以此法與自身溝通,對這青年人的疑慮一下子消散了大半,即出聲道:“這方詭秘所在,便名作‘九山’嗎?
我修成天王觀‘天王鎖詭錘’,今下還未鎖拿厲詭在‘命符’之中,是以將性意留在命符之內,以肉身緊緊鎖住,或許是因為這個法子,才叫我在這‘九山’之中,依舊保有了神智……
閣下尊姓大名?
是否能幫我看看我那幾個弟子?救他們一把……”
邵道師連連出言,蘇午走到他近前來,卻搖了搖頭:“我若是你的敵人,你今下將自己的壓箱底手段和盤托出,豈不正給了敵人可乘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