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因何緣故,心神受創,似乎自性仍在沉睡之中。
我將她從河水裡救出來後,便一直把她帶在身邊。”
蘇午深深地看了眼那被道姑稱作‘小河’的粉衣少女一眼,轉而與中年道姑說道:“道長身上傷勢頗重,若不及時救治,只怕支撐不了幾個月。
相逢即是緣法。
——我亦須感謝道長,方才我在擂臺之上,正是修行體悟突破的關鍵時候,卻缺了一塊合適的‘磨刀石’,而道長先前正巧出現在擂臺上,卻正助力我修行突破。
道長於我有此番恩情,我說甚麼都該報答一二。
我恰巧有一法,可以幫助道長痊癒自身傷勢。
道長不妨在當地停留幾日,待到傷勢痊癒以後,再做打算如何?”
“我看不透閣下所修法門,但亦知閣下法門神妙。我先前誤打誤撞之舉,竟然能幫助到閣下,我亦是榮幸之至。”中年道姑面露笑意,眼波流轉,乃道,“受自身傷勢所困,我本擬尋一深山老林隱居,如能在山中僥倖醫好病情,那就再好不過。
如若不能,我便在山中自行了斷,以免發詭在繁華地界復甦,殘害生靈。
閣下既能解我燃眉之急,我就恭敬不如從命——
大恩不言謝,閣下如能叫我傷勢痊癒,‘素珏’必有厚報!”
“不必如此。”蘇午搖了搖頭,接著與名為‘素珏’的中年道姑說道,“此間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先給閣下兩位尋個休息的地方,此後再設法替閣下治癒傷勢。”
“好。”素珏道姑點頭答應。
蘇午轉而看向了鄒家老太爺鄒慶功。
他與素珏交談之時,以意遮蔽去了二人談話裡的重要內容,不至於洩露在外。
眾家人只聽他與那不知來歷的中年美道姑交談著,每每聽到關鍵處,便會心神恍惚,將關鍵內容略去,一番對談聽下來,只大概瞭解到那道姑與李家飛熊交手,反而成為了李飛熊的磨刀石,助力李飛熊突破自身。
其餘與發詭有關的種種內容,除了李家幾個人外,餘者卻是一點印象也無。
鄒慶功此下心思根本不在蘇午與中年道姑交談的內容之上,他一門心思全在癱軟在李飛熊腳下的長孫兒身上。
他眼神緊張地看著癱倒在地的鄒景春,生怕鄒景春突然間就嚥了氣。
畢竟長孫兒身上本就有傷,此下神打也被破去,傷勢跟著就越發加重了。
“鄒家的螳螂拳確實不錯。
‘神打’就有些差強人意了。”蘇午看著臉色緊張的鄒慶功,平靜出聲道,“景春兄貿然請厲詭上身,被詭韻毀傷了內臟,只怕需耗費一段時間,自身才能恢復元氣。
縱是恢復了元氣,也絕不能再運用那‘神打’的法門了。”
“竟傷得這般重……”鄒慶功假裝以衣袖拭淚,實則偷偷觀察著蘇午的表情。
若蘇午面色不自然,或有愧色,他就好借題發揮,將梅花會比武魁首之說就此揭過,本該贈給魁首的金佛彩頭,自然也就被他賴掉了。
然而,蘇午面無表情,看著他並未說話。
對方雖未言語,但鄒慶功分明從對方的眼神裡,讀出了對方的意思:“你的孫兒先使了超出規格的‘神打拳’出來,若非我能應對,只怕當場要在臺上被附身於你孫兒身上的厲詭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