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虎山最近好像有挺大動靜的,我昨天剛給他通了個電話。
他那邊倒是沒什麼事。”花白髮婦女拉開了防盜門,又擰開裡頭的門,回頭與烏黑髮女人笑著道,“芳,我先回去做飯了啊,下午一塊兒去打牌!”
‘芳’應了一聲,也走進了自家房室裡。
兩個鄰居笑眯眯地互相擺手,各自閉鎖了房門。
花白髮婦女在門口換了鞋,提著菜籃子往客廳走,一手從布兜子裡掏出幾個蘋果,擺在客廳茶几的果盤上,隨後拉開牆角處的冰箱,將幾棵萵筍、西紅柿、雞蛋在冰箱裡放好,
進而推上了冰箱門。
一人高的冰箱外面,貼了不少冰箱貼。
除了一些旅遊景點的冰箱貼之外,還有幾張花白髮婦女與一個闊臉粗眉、身著道袍的中年人在一些山景前的照片。
她閉上冰箱後,轉身走進了廚房內。
將一塊梅頭肉放在瓷磚鋪就的桌桉上,又從自己那個布兜子裡提出幾根小蔥、兩塊老薑,接著就把布兜子口朝下,拎著底直接倒出了滿兜的土豆。
土豆盡堆在牆角,
花白髮婦人選了幾顆出來,和梅頭肉、蔥姜分批清洗了。
進而掏出手機,播出了一個電話。
她把手機放在瓷磚上,開了擴音,手機螢幕上顯示著‘周擇’的名字。
“都——”
電話聲響了起來。
婦女埋頭開始削土豆皮。
唰唰唰……
“都——”
撥通提示音響了兩次,手機裡隨後就傳出一個空洞的女聲:“您撥打的電話是空號……”
空號?
婦女停下動作,微微皺眉,自言道:“訊號不好嗎?
怎麼會是空號?”
她伸手想去拿旁邊的手機,低頭又看到自己滿手泥灰,便轉去洗碗池那邊洗漱。
而被她擺在瓷磚上的手機螢幕裡,‘周擇’這個聯絡人、以及婦人存在手機裡的所有與兒子有關的資訊、照片都飛快消失了。
隨著那些資訊的消失,
整部手機就像是畫在白紙上的鉛筆畫,亦被無形的‘橡皮’一層一層擦拭去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