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鼎靈抬頭看了蘇午一眼,眼神裡有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有些掙扎,有些感激,她再度向赤龍真人師徒稽首行禮,隨即轉過身,失魂落魄地走向車陣的最前頭。
赤龍真人望著女師公的瘦弱身影,本來張口欲說些什麼,話到嘴邊,就換了個說法,悶聲道:“某親自收她做弟子,她倒是不願意了……”
“她該是有難言之隱,私心裡應該還是想拜在師父你的門下的。”蘇午如是道。
他的言語讓赤龍真人面色稍霽,哼聲道:“難言之隱?甚麼難言之隱?
若她拜在某的門下,做了某的弟子,
某甚麼事情都給她擺平!”
蘇午定定地看了赤龍真人一眼,出聲道:“難言之隱,難言之隱——若是能說出來,便不叫做難言之隱了,師父,且再等等吧……
我來看看她,究竟因何事要與這惡貫滿盈的天威道壇共存亡?”
“行!
此事就交給你了!”
……
北閭山眾道將車馬停在鳳山腳下,放了一眾紅頭師公歸山而去。
山下車陣中的赤龍真人斜靠著行李,懶洋洋地盤坐在板車上。
幾個紅頭師公歸回天圍觀後,
道觀內一陣雞飛狗跳,
過了約莫半個時辰,天威道壇現任‘壇主大師公’,領著一眾‘大師公’、‘師公’們,押著那幾個跑上山的紅頭師公,一路匆忙奔下了山,還在山階牌坊上的時候,見到山下北閭山的車隊,壇主大師公便止不住地躬身行禮。
躬著身一連走下了二三十級臺階,見到車陣中間閒坐的赤龍真人、蘇午,又是畢恭畢敬地稽首行禮:“貧道天威道壇現任壇主大師公,拜見赤龍前輩!”
說著話,他掀起紫綬道袍的下襬,領著身後一眾大師公、師公,齊刷刷地向赤龍真人行叩拜大禮!
這位壇主大師公已然白髮蒼蒼,乃是閭山‘源’字輩的道士,
按照字輩來算的話,赤龍真人還是他的晚輩!
而他直接省略了與赤龍真人‘排資論輩’的環節,很乾脆地視赤龍真人為前輩,實打實地領著門下菁英骨幹向赤龍真人行了叩拜大禮!
“哎,閣下實在太客氣了。
這般大禮,倒叫某有些不好意思。”赤龍真人嘴上說著話,卻未有半點坐正身形的意思,十分坦然地受了壇主大師公及天威道壇眾人的叩拜之禮,隨口說道,“某這次前來拜會,實是因當下在閩地也沒有落腳點,
欲在天威觀裡暫時落腳,歇息修整一段時日。
或要十天半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