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不能召集你那些船兄弟過來麼?」師公陰著臉向船伕問道。
船伕連連點頭,道:「剛才您們說要從此處渡河的時候,我就讓人跑腿去和其他兄弟聯絡了——不過他們撐船到這裡來,估計也得半個時辰後才能到了。
您看看,是在這裡等船都來齊了?
還是先安排著排隊渡河?」
「我去問問壇主!
你們在這裡等好了,不準再拉其他人渡河!」師公衝船伕喝了兩句,轉頭匆匆去向梁雄彙報情況了。留下原地點頭哈腰的幾個船伕,
以及渡口邊揹著口袋、挎著籃子,等著渡河的當地百姓們。
百姓們噤若寒蟬,根本不敢與這些纏黑頭巾的師公們起任何爭執,他們現下等對方走後再渡河,最壞結果不過是走一段夜裡的山路,才能回到自家,
若與烏頭師公們起了爭執,
輕則被下咒戲弄,重則直接被唸咒打殺!
「這麼多人,輪到我們,都得到半黃昏了——回家肯定要走一段夜路嘞!」有腦筋轉得快的村婦召集著鄉鄰,道,「咱們待會兒結伴回家去吧,夜路不好走,路上互相也能照應照應!」
鄉鄰百姓們紛紛點頭答應,
眾人暫時結成了隊伍。
「大師公,怎麼辦?」與船伕交涉的烏頭師公,將情況一五一十地彙報給了黑羅傘下的天盤道壇傳度大法師梁雄。
梁莊立在他身後,眼睛似睜似閉,四隻袖子籠在下腹,木立如殭屍。
「排隊渡河。」
梁雄一刻也不想在這裡等候。
從他設下的「紅白撞煞」之局被破,他心中就充滿了不祥的預感,為了能夠早些從那邊的法壇上脫離,他甚至舍下了一個如花似玉的兒媳婦!
此下又怎麼可能在這裡等候船幫湊齊船隻?
「莊兒,我們同乘一船。
我們先渡河!」梁雄向身後的兒子說道。
梁莊點了點頭。
女人終究是外人,
縱然兒子因為女人與自己生出分歧,梁雄亦只是當時介懷,過後就將此事拋諸腦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