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其未因自己這番話而斥責什麼,便接著道:「今時,你殺了那幾個土教術士,便算是真正與「渾天道壇」交惡了,這也非是一份厚禮能夠化解了。
除非是你親自到渾天道壇去負荊請罪——
貧道是覺得,何必忍受這般侮辱?
不如調轉回頭,離開閩地,
天大地大,何處不能逍遙?」
「看來是某想岔了。」赤龍真人臉上的笑意倏忽收斂了,他神色嚴肅地看著源清老道,說道,「我原以為這渾天道壇也是我們道門閭山的一支,
未想到他們實際上自覺得和土教術士有一個祖宗?
他們既然奉六天故鬼為正神,
那與某便是道不同,不相為謀!
某行事端正,
救溺水之人有何過錯?
緣何要給他們賠禮道歉,還要給他們負荊請罪?
若不如此,某便要自覺退出閩地,對他們退避三舍?
天下間哪有這般道理!」
「話、話是這麼說的……」源清老頭急得額頭冒汗,看向赤龍真人的目光帶著些哀求,甚至伸手拉住了赤龍真人的衣袖,「但是道弘師侄,你要明白啊——這強龍,它也不壓地頭蛇啊!」
赤龍真人板著臉,撥去源清抓著自己衣袖的手掌,出聲道:「不瞞師叔,某此番前來閩地,一是重新建立南北閭山之間的聯絡,雙方互通有無。
其二就是要伐山破廟,掃滅邪祀!」
「伐山破廟?
你,你這是要掘人家的根子?!
你一個外來人,連閩地的勢力門道你都沒摸清楚,跑過來就要伐山破廟,你怎能——」源清老道越發著急,說話都語無倫次起來。
他話未說完,
忽然大張開口,舌頭都撐得筆直。
一陣陰冷的詭韻從他面上浮顯,在他左半張臉上凝結成一張慘白的布娃娃臉,那張布娃娃臉嘴唇張合著,發出冰冷的聲音:「外來人好大的口氣!
還沒人敢在閩江武壇上,和我們這些師公這般說話!
你想伐我的山,破我的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