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未開口說話,老邁陰陽師伸手拍了拍他的手肘,接著感慨道:“你這樣高大的體格,不去做一個武士,投效在公卿門下建立功業,實在太可惜了啊……”
感慨著,
陰陽師踱步離開了。
眾多僕人都向蘇午投來豔羨的目光。
似乎覺得蘇午能夠與一位陰陽師搭上話,是十分榮耀的事情。
先前跑去幫忙的大木,也看到了陰陽師與蘇午交談的一幕,他忙完之後湊到蘇午身邊來,滿臉興奮之色:“安陸大人和你說話了啊,阿布!
你應該和安陸大人多攀談幾句的,
他要是高興了,
隨手賞賜一道令咒給你,我們以後遇到厲詭就不用那麼慌張地到處逃跑了!
而且,
一道令咒能賣很多錢呢……”
蘇午對大木之言深表懷疑。
井上家的小姐晴子此前拿在手中的油紙傘,應該就是有加持陰陽師令咒的一件物什,然而這種東西連‘裂嘴女’此種層次的厲詭都只是稍微影響,
一道令咒就能讓人可以從容面對厲詭這種事,只怕根本沒有可能。
不過,大木說一道令咒能賣很多錢——這倒很有可能是真的。
“我們什麼時候去鑄劍所?”蘇午向大木問道。
大木連忙道:“等我打掃完東庭院就可以了,等等我,我馬上就能掃完!”
說著話,
他一溜煙兒地跑開了。
正堂這邊,到處都是忙碌著各種事情的僕人,
甚至有幾個衣衫外套著紙甲的武士在庭院間來回巡邏。
他們應當是井上家的家臣。
這些武士並未如蘇午先前在大街上見到的那些武士一般,將撓門剃得乾乾淨淨,梳理成‘月代頭’——他們留著棒狀髮髻,是與當下時代大多數人一般的髮式。
蘇午猜測:或許當下這個時代,
像那種梳月代頭的武士並不多,屬於那些武士的時代,還未真正到來。
在眾多僕人忙忙碌碌的時候,蘇午在庭院裡到處閒逛著,成了此間唯一的‘自由人’,僕人們對他的舉動多見怪不怪,有些人甚至將他當作空氣一般忽略了。
等了約莫十多分鐘,
蘇午百無聊賴,預備自己出庭院看看時,穿著白衣紅裙巫女服的晴子小姐,拿著一把全新的油紙傘,蹦蹦跳跳走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