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意的強大,亦賦予了他出類拔萃的感知。
僅憑屋舍裡潮溼的空氣流通,
他就能辨別物體的障礙阻隔,在黑房子裡行走自如。
合上房門,
把腳上的草鞋脫在一旁,他腳踩著木地板,在房屋裡無聲地行走著。
走出數步,穿過玄關的時候,
他腳步微微一停,身形稍稍繃緊——
在他身前幾步外,一盞燈在須臾間亮起了。
映照出一個高大但瘦削、盤腿坐在地板上的身影。
那道高大身影佝僂著背脊,渾身爬滿了斑斕的紋身,在火光映照下,那些繁複的紋路描繪著一群猙獰恐怖的厲詭在火海中圍著巨大的鍋灶跳舞,
大木曾經提到過,原主阿布還有個患有怪病的父親。
在如今蘇午看來,
「阿布」這位父親,並非是患有怪病。
——其完全就是被厲詭侵蝕!
或者說是其自身容納了一隻厲詭!
而且,這厲詭顯發的詭韻如此強烈,其恐怖等級必然在「兇級」徘徊!
蘇午也沒有想到,
今天自己遇到的恐怖等級最高的厲詭,竟然是原主的父親。
他內心還在斟酌著,
對面的男人已經開口了,
男人說出口的話,並非東流島語,而是蘇午頗熟悉的某種地方漢語!
「吉良給你入墨了嗎?」
蘇午內心驚疑了一瞬,
意識到原主的父親可能還有甚麼隱藏身份,
開口就是味道如此純正的地方漢語!
「已經入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