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時我們也能有自己的房間嗎?”李珠兒插話道。
“自然是每人都有!”李嶽山笑道,“到時一人一個房間!老漢修好大一個院子,你們在院裡練功夫,下午和師兄學習識字……”
“織錦山是甚麼地方啊?
離這裡遠嗎?”狗剩懵懂地問了一句。
李嶽山微微停頓,
神色更柔和了一些,輕聲道:“那是你師孃、師祖們在的地方哩……”
蘇午聞言默不作聲。
其實於師父而言,
他一生中最深刻、最遺憾的經歷,只怕就在‘織錦山’這個地方,但他從未將此事拿出來講過,以此為弟子們增長閱歷。
或許是他還解不開心裡的結,
現下還不到時候。
……
昏黃油燈下,
青苗把笸籮放在自己腿上,裡面有些線軸、新納的鞋底子。
她取下手上戴著的銅頂針,小心翼翼地收好,
轉而從笸籮筐裡找出一個破舊的頂針戴上,長針引好白線,吃力地納著一隻鞋底子,鞋底子上針腳細密而整齊,有種別樣的美感。
今夜她做針線活總有些心不在焉,
不時就抬頭去看看門口,
見沒人走進,便又低下頭繼續納著鞋底兒。
終於,
在某次抬頭看門口的時候,
手上一時沒注意,長針扎破了手指肚,幾滴鮮血灑在了鞋底上。
“哎呀!”
她連忙去擦拭鞋底上的鮮血,越擦那血跡塗抹得範圍卻越多,
小婦人有些懊惱地看著鞋底上的血跡,
心裡想著只能等明天將鞋底子洗一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