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聽著師父的言語,內心滋味難明。
師父看他一副面無表情的模樣,也不知他心中具體是何想法,只是故作嚴肅道:“拜不拜師暫且放到一邊,有兩件事須先說好,
不管你將來有幾個老師,
兼修了多少法脈傳承,
須都得記得,
你首先是咱們陰喜脈的掌灶人!
第二——”
說到這裡,李嶽山忽然壓低了聲音:“莫要告訴其他人,是老漢准許你去拜那老道為師的!
你若把這事兒說出去,
老漢的臉就沒處擱了!”
“弟子一定把這兩件事放在心上。”蘇午認真聽過李嶽山的告戒,
轉而道:“不過,弟子當下還有諸多事情要做,須要教師弟師妹們認字,還要伺候那匹懷崽的馬騾,協調諸事,那老道送給弟子的那本《插泥發兵劍訣》,弟子都還未來得及學,
所以,當下還是不拜師為好。”
“那也好,那也好。”聽到大弟子所言,李嶽山連忙點頭,
畢竟他把蘇午視作衣缽傳人,
雖然內心知道輕重,明白怎麼做才是為弟子計深遠,
但真做出這般事,
眼睜睜看著愛徒為了甚麼高妙功法,
轉頭就投向別家門庭,
老人家心裡說不難過卻是假的。
眼下蘇午並沒有拜老道為師的意願,倒讓李嶽山心裡頗為欣慰。
有這一段時間緩衝,
此後蘇午再拜師老道,
他也就不會有太多傷感了。
師徒兩人先後走出廂房,
在屋簷下靠牆坐著,昏昏欲睡的老道,見二人走出門來,眨了眨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