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密的吻從耳後一直綿延到唇角,桑梓身上一顫,剛張了張嘴便被雲旗捉住唇瓣,深吻進去。
雲旗今天異常地煩躁,吻得用力生猛,好像要將身下人拆吃入腹,再不能被任何人窺伺覬覦。
桑梓從沒有被雲旗這般粗暴地對待過,她難受地搖著頭躲,卻被雲旗按住小腦袋,被動承受著這個狂熱的親吻。
兩人吻得昏天暗地,直到桑梓覺得自己快要缺氧昏厥的時候,雲旗才慢慢松開她。
雲旗整個人的狀態都不對,若說是吃醋,可這反應和表情都太過暴戾,和平時簡直判若兩人。
“雲旗,”桑梓怕他繼續發瘋,忙抱住他的一隻手臂,解釋道:“那個吻戲沒有拍成,我推開了他的,你是不是沒看完就走了?”
他是沒能看完,只看到那個男人離桑梓越來越近的腦袋,他就按捺不住心底陰暗狂躁的念頭,他甚至……想直接殺了那個影帝。
所以雲旗只能狼狽地離開,躲在基地外的車裡,煎熬地等著桑梓拍完。
可偏偏卻又讓他看見了兩人在樹下親密的交談。
躁鬱症發作起來是不能壓的,他越想壓下來不要傷害到桑梓,這病就越瘋魔地吞噬著他的理智。
那個人是影帝,身體健康又功成名就,阿梓會不會也覺得……那人要比我這個精神病好的多?
只要一點點星火念頭,就可以在他的心裡燎燒躁動。
能剋制到回家才爆發,已經是極限。
“可能顧斂修確實有什麼想法,”桑梓沒被他晦暗的神色嚇到,仍然努力解釋,“但我堅定拒絕了,況且劇本裡也沒有那個多餘的吻。”
雲旗臉色稍稍好看了一點,但還是啞聲試探道:“……你們倆在樹下說了很久的話,在說什麼?”
桑梓垂了垂眼睫,靜靜道:“他問我華雲簽約的事,猜測我是被金主包養了,來看笑話的。若你非要吃他的醋,倒是不值。”
兩人之間沉默下來,一個在拼命按捺心裡的暴躁,另一個在小心翼翼地給他順毛。
雲旗松開被他自己掐的血淋淋的掌心,深吸一口氣道:“對不起,我失控了……”
“有件事我覺得有必要想你坦誠,可能你也看出來了,我患有躁鬱症。像今天這種程度,以前很常見,包括你昨晚在小書房看到的那些……反常舉動,都是因為我有病。”
他側開視線,極力強迫自己不去看桑梓的表情,“我不是一個健康的人,甚至也不是一個正常人,很抱歉……”
因為雲旗松開了鉗制,桑梓順勢坐起身,還沒等他說完就從他背後抱緊了他。
“你抱歉什麼?”桑梓用臉蛋蹭了蹭他寬闊的脊背,“我喜歡的就是你這個人,什麼健不健康,你的一切我都覺得值得我喜歡。”
“哪怕是讓你覺得自卑的一面,我也一起喜歡著。”
“你想拿我的衣服水杯就拿吧,要多少我就給你多少。你會感到暴躁也沒關系,只要我在,就會給你順毛到你乖為止。”
少女用唇吻了吻他的後背,聲音溫柔,“誰讓我愛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