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蹲下來，開心的看了一會，抬手拉了拉他的手指。
長長的睫毛一動，露出了一雙黑色的眸子，有著六分的清醒，像一層窗戶紙，包裹住餘下四分的無意識。
安安靜靜的對視了幾秒。
“江妍，”他開口，聲音有點啞。
她笑了，這種反應差，跟數月前在ktv時一模一樣。迷迷糊糊的像個孩子。
“我們走吧，”她握緊他的手腕，輕輕的讓他借力起身，“回去再睡，好不好？”
晚風涼涼的，月影在樹下跳躍。
江妍踮腳，摸了摸他有些發燙的臉頰，幫他把隊服外套的拉鏈拉到最上。他目光灼灼，讓她恍惚間，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相似的動作，好像就在昨天。
那個雪都結成冰了的冬夜，她笨拙的遊說著身邊的人，趁他意識朦朧的時候，得到了他的第一個聯系方式。
再之後的每一步，都是她掩飾不住的，想要靠近的心。
真好啊。
如果可以，真得希望一輩子都可以……這麼好。
走了一路，他依舊是沒有什麼精神的樣子，被她乖乖的牽著回了房間，坐在椅子上。
江妍脫了鞋，在寬大的屋子走來走去，忙碌的一會端來水放在他的手上，一會去浴室拿了毛巾幫他擦臉。
她沒有照顧人的經驗，胡思亂想的想到什麼就去做，正暴風思考著要不要讓他把衣服脫了，換上幹淨的睡衣……
林森將杯中的水喝幹淨，放到桌上，手臂一伸，拉住她的衣袖，微用力的將她拉過來，安置在膝蓋上坐好。
“你晃的我頭暈，”他小聲的說道。
“……”
是完全清醒了？
江妍眨眨眼，試探性的問道：“林森，你們今天幾比幾贏得？”
他不說話，輕飄飄的砸了個白眼。
完全沒有平時陰沉沉的震懾感，在酒精下，毫無攻擊力，反倒是顯得……奶兇奶兇的。
一點都不怕了。
江妍在他腿上調整好了坐姿，耍起了開玩笑的心思，她故作嚴肅道：“我遇到你姐姐了。”
“……”沒有波動。
“她都告訴我了，你以前……騙人對不對？”江妍把手搭在他的脖子上，貼著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