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爽的葡萄酒香味將他從睡夢中喚醒過來。
李鈺早已經炒好了一桌子的好菜,正笑容滿面的向高腳杯中倒著珍藏了多年的法國葡萄酒。見他睜開了眼睛,甜甜的道:“醒啦,昨晚上睡的好不好?”
袁玉成這時才發現,自己的身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條毛毯。他看了一眼笑容可掬的李鈺,一時間猜不透她這葫蘆裡到底賣的是什麼藥。
李鈺一邊收毛毯一邊說:“還愣著幹什麼?快去洗臉,洗完臉我們好吃飯。”
袁玉成被她這突然的180度大轉彎給鬧蒙了。他沒有去洗臉,上下打量起李鈺來。只見她今天著素衣,鎖長裙,翠帶束腰,青絲飛洩,眉似飛柳,面若桃花,整個一淑女形象,與昨日那個李鈺判若兩人。
“還愣著幹什麼,快去洗臉啊,菜涼了就不好吃了。”
“李小姐,我想我該走了。”
李鈺臉色微紅,撲哧一笑,說道:“是不是我昨天嚇壞你了?你放心,吃完飯我一準兒放你走。”李鈺端起兩杯酒,一杯拿在自己手裡,另一杯遞給了袁玉成,說:幹。然後一揚脖,喝了個精光。李鈺見袁玉成沒喝就說:“為什麼不喝?怕我給你下藥啊?”李鈺說完話將袁玉成的那杯酒拿了過去,一揚脖,也喝了個幹幹淨淨。
“李小姐,我不是這個意思。”袁玉成有些尷尬的說。
李鈺放下酒杯,顯得很傷感的樣子,她苦笑了一下說道:“我知道,我昨天晚上一定嚇壞你了。你一定覺得我是一個下流坯子,是一個賤貨,是一個專供男人洩欲的工具。可是你知道嗎?我,我曾經也是一個全無瑕疵的好女孩兒啊。”她話音未落,人已經抽噎起來。
李鈺想起往事,愈發悲傷起來,索性哭出了聲音。
好一陣子她才止住了抽噎,抬起了頭。她擦了擦臉上的淚水,說:“讓你見笑了。”她停頓了片刻接著說道:“你願意知道我的過去嗎?”“也許你不會相信,我曾經也是一個天真活潑,清純可愛的好女孩兒。也有一個花一樣的夢想,也有一段浪漫而又甜蜜的戀情。可是,這一切的一切,就在我闖到這座城市的那天,已經全都不複存在了。那個臭男人欺騙了我,毀了我的一切,我恨透了他,恨透了所有的男人。我發過誓,我要報複。我要向所有的男人報複。上天給了我漂亮的外表,我用這天生的資本毀了好多男人的名譽和地位。我從他們的臉上看到了他們的痛苦和無奈,看到他們那痛苦的表情我開心極了。大到官員富商,小到街頭小販,無不敗倒在我的石榴裙下。我讓他們欲生不能欲死不得,我讓他們妻離子散。這就是他們貪嘴的下場。這就是欺淩我的報應。我要讓所有佔過我便宜的人加倍的償還給我。可是,你昨天的一舉一動使我感到無比的慚愧。之前我根本就不相信世上還有你這樣的人。你讓我看到了這個世界美的一面。真的,我昨晚上想了好多好多,我決定重新做人。哪怕是不再為人們所承認。”
袁玉成聽罷李鈺的一番訴說,為自己昨天差一點就失去理智而感到慚愧。幸好自己及時收住心。“只要你肯做,我想,人們會承認你的。你的過去也將會被世人逐漸的遺忘。”她笑了,目光中充滿了感激和希望。“看,菜都涼了,我去熱一下。”
“怎麼樣?好不好吃?”李鈺微笑著問。
“味道美極了。是不是受過專業訓練?”
“這是天賦,哪裡就用訓練了。真的很好吃嗎?”
“真的很好吃。”
“如果你喜歡,我天天做給你吃怎麼樣?”
“天天?”
李鈺立時明白過來,忙解釋說:“我是說天天做菜給你吃,可沒叫你娶我做老婆,即便你肯娶,我還未必肯下嫁你呢。”
袁玉成笑了,李鈺也開心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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