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去往朝歌的路上,父王路過燕山迎來了自己人生中的一百子“雷震子”,乃是一鬼婦所生,由天上神雷招魂還陽。
雷震子在墳冢中啼哭不止驚動了父王,父王見其中可憐,且算自己命中當有百子隨即將雷震子收為義子。剛收義子沒多久,雷震子就被路過的雲中子收為徒弟,七年之後若不是有雷震子相助,父王也回不了西岐。
孤知道,小弟是雲中子徒兒轉世,為的就是能有一個正當且顯赫的身份,參與日後大戰,搶奪他們仙人口中所說的氣運,渡過那所謂的殺劫。但孤還是挺羨慕小弟的,雖然與孤同是棋子,可至少能肉身成神,得個長生不老,而孤只能在抱憾中渡過一生。
紂王殺妻一事對四大諸侯嚴格封鎖訊息,也不知道父王是怎麼想的,裝作不知,還與其餘三大諸侯飲宴。
就在宴席之間,發生了兩件事。
南伯侯鄂崇禹向來是心直口快,嫉惡如仇,如今跟這多行不道的崇侯虎同桌吃飯,免不了對他橫眉冷對,言語冒犯。
鄂崇禹對崇侯虎言道:“天下諸侯首領,是我等四人,聞賢伯過惡多端,全無大臣體面,剝民利己,專與費仲、尤渾往來。督工建造摘星樓,聞得你行似貪狼,心如餓虎,朝歌城內軍民人等,不敢正視。千家切齒,萬戶銜冤。賢伯!常言道得好叄丁抽二;有錢者買閑在家,無錢者重役苦累。你受私愛財,苦殺萬民,自專征伐,狐假虎威。禍由惡作,福自德生。從此改過,切不可為”
鄂崇禹的本意是好的,可說話太直,明擺著得罪人,而且還是跟他同等官階的人。
崇侯虎極其不滿,大叫道:“鄂崇禹你出言狂妄!我和你俱是一樣大臣,你為何席前這等淩辱我?你有何能,敢當面以誣言汙我!”
兩方言辭激烈,父王自是從中調停,豈料顧上了崇侯虎,卻漏了鄂崇禹。那廝罵別人行,別人罵他他卻不能忍,拿起酒壺就朝著崇侯虎砸去,正打在崇侯虎臉上,澆了一身的酒。
“鄂崇禹,你欺人太甚!”哇丫丫丫,說話間崇侯虎就要跟鄂崇禹拼命。東伯侯姜恆楚見狀,急忙架住崇侯虎。
“崇賢伯,大臣大打出手成何體統,夜深了,且回去睡下。”姜恆楚身為國丈,說話自是有份量的,崇侯虎只惡狠狠地瞪了鄂崇禹一眼,拂袖回房去了。
見崇侯虎走遠,父王方才言道:“鄂賢伯,如此作為未免太過了些。”
“過嗎,這還是輕的,要是在我手下,非叫他身首異處。還給他臉了。”
姜恆楚言道:“罷罷罷,莫讓一條惡犬攪了興致。來啊,為我等重設一席。”
“對,惡狗,一條惡狗。哈哈哈。”鄂崇禹大笑不已,分毫不知自己禍事將近。
就在三位諸侯飲宴甚歡時,一驛卒嘆道:“千歲啊千歲,爾等今夜傳杯歡會飲,只怕明日是鮮紅染市曹,可憐啊,可憐。”
雖是輕嘆,然夜深人靜,三位諸侯聽的清楚,父王急命人將那驛卒拿來厲聲問道:“方才是你說我等明日要血染市曹嗎?”
“不是小的說的,不幹小的事,都是那姚福與我說的。”驛卒未免禍事,將事推到了姚府福的身上,父王當即叫來姚福問道:“你且說來,我等為何就身首異處?若性口胡鄒,吾等必將你一刀兩斷。。”
姚福見三侯威嚴,哪敢隱瞞,嘆道:“是非只為多開口。三位千歲爺在上,這一件是機密事,小的是官家下人,因姜皇後屈死西宮,二殿下大風颳去,天子信妲己娘娘,暗傳聖旨,宣四位大臣,明日早朝不分皂白,一概斬首市曹。今夜小人不忍,不覺說出此言。”
姜桓楚聽罷,急忙問道:“姜娘娘何為屈死西宮?”
姚福也不遲疑,將自己所知之事悉數說了出來——姜皇後如何慘死;兩位殿下又是怎樣被大風颳走;紂王有為何動了殺眾諸侯的心思。
姜恆楚聽罷,暈眩不已,索性有父王扶住才免得癱倒在地,痛哭道:“我的兒,你好生命苦,好生命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