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心月又是一笑“小丫頭片子倒是牙尖嘴利,算你說的對吧。那你們現在領重兵而來,所為何事啊?”
姬雲道“蕩平魔族,還天下太平,迎回聯軍統帥蕭澤。”
南心月聽後噗嗤一笑,姬雲皺皺眉頭,問道“你笑什麼?”
南心月道“我不是笑你,我只覺得你能不能還天下太平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蕭澤你是迎不回去了。”
莫白問道“你說什麼?”
南心月輕描淡寫道“張郎,蕭澤欺我魔族太甚,我豈能容他活著。不過他確實算是一個英雄,奮戰到最後一刻,至死也沒等到一個援兵。可憐呦,最後被我軍肢解分屍,只剩下了這個。”說著南心月拿出了一片胸甲,這塊胸甲材質特殊,一看就知道是蕭澤的鎧甲。胸甲已然脫落,人不死恐怕也活不了了。
姬雲顫抖著雙手接過這塊胸甲,抱在懷裡,失聲痛哭。姬雲一邊哭還一邊責罵自己,她認為是她害了蕭澤。莫白也悲痛欲絕,但是他終究是比姬雲堅強一點,他並沒有哭,他一邊輕撫姬雲,一邊柔聲安慰她不要太過傷心。
此時南心月依然在說風涼話“嘖嘖嘖,小姑娘看來還是情根深種了啊!可憐一對有情人,生死離別成兩個。”說完風涼話南心月揚長而去。
蕭澤戰死,莫白憤怒了,莫白很少憤怒,他總是一副溫潤如玉的樣子,可是這次他身上變得雷火通明。南心月能把莫白刺激到如此地步,真不愧是魔帝,果真大才。
莫白之所以會憤怒,是因為他第一次如此痛恨自己,自己的錯誤導致瞭如今的這個局面,他怎能放過自己。當發現自己錯了,弱者會陷於悔恨,束手不前,強者則會直面過錯,設法彌補。莫白顯然是後者。
莫白對蕭澤的死訊密而不宣,他連西陵雪都沒有通知。
第二天莫白在天載山下舉行了誓師大會,莫白莊嚴渾厚的聲音響徹了天載山下。
“眾將士,我四界子民受魔族欺淩三百多年,使得多少家庭支離破碎,多少親友天人永隔,多少繁華都市狼藉一片,多少壯美山河毀於一旦,此等家國之恨我們能忘記嗎?”
然後是將士們如山響雷鳴般的回應“不能,不能,不能。”
“眾將士,三百多年來,魔族入我疆土,侵我家園,遇人便屠,遇城便焚,我四界之平民死傷百萬之數,屍骨堆積高過雲澤天柱,血流如注浸滿四方之海,此等血仇我等能不報嗎?”
然後又是將士們如海嘯風嚎般的回應“不能,不能,不能。”
“眾將士,我聯軍三十餘年來,收複失地,血戰四方,又有多少同袍埋骨他鄉,多少遊魂漂零無依,我們是活著的,我們要肩負起他們的責任,他們在我們身後看著我們呢,我們該怎麼樣做,才能無愧於心,無愧於浩浩長天,無愧於那些用死換來我們生的巍巍英靈。”
又是眾將士豪氣霄漢的血淚悲鳴“複我河山,驅逐魔族,報此血仇。”
“好,眾將士們,如今便是我們光複河山,清剿魔族之契機,亦是我等報仇雪恨的時候了。我等當戰,為家國蒼生而戰,為我們自己而戰。”
莫白說完,大手一揮,金鼓之號便轟隆隆的響起來了,滿載大軍的戰艦迎著帶有血腥味的海風,破開血染紅的海水,靠向了天載山。
將士們盡皆慷慨激昂,不畏死戰,他們用血肉之軀為後來者築起堡壘,用生命為後來者揚起旗幟,指明方向。第一批上天載山的將士們用手中的刀和劍硬生生的砸開了結界,然後和魔族大軍交纏在了一起,然後天空中再次出現了天雷滾滾,萬箭鏑鳴,天載山山頓時山崩石裂,木草成灰。
魔帝南心月並未慌亂很久,她的戰略思想很簡單,“不要和他們的前軍膠著,給我沖上去,直撲他們的主力大軍。”
你以為她的戰略思想簡單便沒用,那你就錯了。莫白以犧牲前軍為代價就是想用運距離來殺傷魔族,壓制住他們,再司機發動總攻。說白了就是,莫白不願和魔族短兵相接,他自知直面魔族他們沒有優勢。可是南心月放過莫白的前軍,直撲主力,就把莫白這一謀劃輕而易舉的破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