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走神發呆的時候,這個人的眼睛漆黑而安靜,讓人發自心底想要去守護。在對她不安分的時候,她的眼睛又透出一種妖嬈之感,像是一隻蠱『惑』人心的妖精。
但不管怎樣,她的眼睛都是澄澈而明亮的,很難讓人厭惡。
而且他總覺得自己看過這雙眼睛,卻一時想不起來是在什麼時間什麼地點。
“怎麼,真覺得我更好看一點?”
季暖的聲音好聽,這麼一句話就把白願童的思緒拉了回來。
他又是微微嗯了一聲。
神情微頓了一下之後他便沒有再多停留,便緩緩向近前的一戶清簡人家走去。
季暖就在後頭跟著,東扯西扯地聊天:“我佔了你該守護之人的身子,你就沒什麼想問的,也不想報個仇什麼的?”
“並無。”白願童沒有停步,神情也沒有絲毫變化,聲音依舊是那種飄渺好聽的味道,“我被人支走才讓她身死,這是我的失誤。”
“且我沒有為她報仇的責任。我該守護的只是那支血脈,並不是某個人的靈魂。如今血脈在你身上,你便是我該守護的人,只是這麼簡單而已。”
明擺著了,時黛的死對於他來講根本無關痛癢。
但季暖聽完這些話並不想笑。
她微微挑眉,走在了他前頭,認真道:“我不喜歡你剛才的話。而且我覺得……你以後會守護我,而不是守護那支血脈。”
“你敢賭嗎,拿一生賭賭看。”
這次她的話音落地,白願童不由得微微皺眉,停在了原地,就這樣看著她。
他……
猶豫了。
按照他的『性』子,原本他可以直接點頭省去所有麻煩的。反正他守護的只是那支血脈,反正他不會愛上什麼人,那點個頭又有何不可?
但是面對這麼一個明明剛剛見過一面的人,他為什麼會猶豫?
然而,還沒等他回答,便有一聲帶著怒氣,高亢嘹亮的嗓音劃破天際。
“——你怎麼不把自己弄丟了?!”
“我打死你!”
“我告訴你,你姐姐要是出了什麼三長兩短,我就讓你去陪她!她要是缺胳膊斷腿了,那她缺哪個就砍你哪個,她要是死了,那你就去陪葬吧!”
“她要是被賊窩擄去了,我也定會把你也送去那個賊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