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坐而起,才發現外頭的天已經光亮,窗簾微微敞開露出一條縫隙,清晨的陽光撒了下來,留下一道金光。
臥室的門被人推開,陸是楊圍著圍裙站在門外,“你醒了?做惡夢了吧?”他上前探了探她的額頭,“瞧你這滿頭的汗,趕緊起床洗把臉,粥已經做好了,可以起來喝了。”
蔣純純在床上愣了片刻,回過神後抹了抹臉,往浴室走去。
餐廳裡,陸是楊已經準備好早點,昨天的粥還溫著,他起早上街買了饅頭包子,不知道她吃不吃得慣,他又多買了一份煎餅果子。
看著一桌子的早點,想象著她吃早點的樣子,陸是楊不由地笑了。
半晌,房門開啟,蔣純純換下那身運動服,重新穿上了昨天來時的衣服,在餐桌前坐了下來。
“來,吃吧,想吃點什麼?”陸是楊詢問她的意見,“要不要先喝點粥暖暖胃?”
蔣純純沒理,自顧自地拿起一旁的包子,咬了兩口。
她吃得急,不過片刻便噎住了。
好在陸是楊買了雙份的豆漿,趕忙給她開啟,遞上前又不忘叮囑:“慢慢吃,都是你的。”
蔣純純又急又窘,咳了好半天氣才捋順了。
一頓飯畢,陸是楊自覺地起身收拾碗筷。
廚房裡,鍋碗餐具堆在一塊兒,水龍頭汩汩地放出溫熱的水流,陸是楊背對著門擦拭著臺面,身後蔣純純穿著拖鞋不疾不徐地走近,倚靠在門欄上。
見她在,陸是楊頓住了手裡的動作,轉過身笑著看向她,“今天感覺怎麼樣,好多了嗎?”
她點了點頭,猶豫片刻開口問他,“你有空嗎?我們聊聊。”
本來陸是楊也是準備抽空和她好好談談的,如今她先開了口,他沒有理由拒絕,“那行,你先出去,我把碗碟洗幹淨了就來。”
外頭天光大亮,晌午的豔陽照射進屋內,地板上灑下一層金光。
蔣純純盯著地面瞧了好半天,斟酌數秒,含笑道:“不用了,就在這裡談吧。”
他聞言怔愣半晌,意識到她是有備而來,瞭然道:“那行,你說吧。”
蔣純純一隻手捏著自己的衣服下擺,一隻手搭在門框上,那上面有一處灰黑色的汙漬,不知道什麼時候粘上去的,已經幹涸了。她輕輕用指甲一扣,就扣下來一小片汙穢。
“我們分手吧。”她沒由來地忽然開口道。
陸是楊嘴角的笑漸漸凝滯住了,須臾,才追問說:“你發什麼瘋?”
蔣純純收回視線,她不敢看他,只能抿著唇低聲:“我沒有發瘋,這件事我考慮了一個晚上……陸是楊……”她緊了緊喉嚨,那裡彷彿堵住了,“我、我們不合適。”
陸是楊聽聞,險些就要笑出聲了,可是再看向她時,眼神卻是那樣的冷漠無情,“不合適?那你說說看,怎樣才叫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