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是楊抿著唇,“你準備‘預支’多少?”
她回過頭不再看他,想了想,才答:“不多,三千萬怎麼樣?”
空氣彷彿頓時凝滯住了,蔣純純沒有看著他,並不知道此時此刻的陸是楊,臉上的神色有多麼可笑。
半晌,身旁的人忽然發聲,像是怕她誤會,“那件事……那件事本來是準備和你說的,不過你瞧……你現在肚子都這麼大了,我擔心一旦告訴你,你東想西想,回頭想不開了,我這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腳嗎?”
“欸,你可千萬別想岔了,我和她就是普普通通的上司和下屬的關系,你瞧……她現在人都走了,要沒有意外,以後恐怕都不可能再見面了。”
“你不至於這麼小氣吧?”
陸是楊嘮嘮叨叨大半天,才發現一旁的人丁點反應也沒有。
他細細瞧了兩眼,蔣純純嘴角含著一抹笑,似乎憋久了,一瞬間繃不住忽而笑出了聲響。
“行了行了,你別解釋了,我也不是那個意思。”看著陸是楊緊張兮兮的樣子,蔣純純覺得好笑極了,“你的錢是你自己賺的,想怎麼花是你自己的事情。你願意給她三千萬打發,說明你有那個能耐,夠闊氣……我沒事氣什麼呢?”
陸是楊默默地聽著,一邊觀察著她臉上的神情,不像是開玩笑,繼而又問:“那……那個,這件事你聽誰說的?”
蔣純純淡淡地回,“這重要嗎?既然我都不在意了,你又何必在意呢?”說完,拉起被子,捂著嘴哈氣,“我累了,再睡會兒,你別吵吵……”
陸是楊見此不敢多言,幫她掖上被子,一塊兒和衣躺下。
翌日是個週末,天色晴朗,萬裡烏雲。
蔣純純起早收拾了一番,拉著不上班的陳星陪她一塊兒逛逛宜山市內幾個新開發的樓盤。
自從蔣純純請假以後,兩人鮮少有機會碰頭。
好幾回蔣純純給她打電話約她見面吃飯,陳星不是忙著上課就是忙著相親約會。
只是這段時間相親無數,卻沒有一個叫她看中的。
蔣純純不免想起過去的自己,那幾年混跡於相親的潮流之中,大浪淘沙一般,最後歪打正著居然和陸是楊對上了眼。
途中,陳星和她抱怨著近幾個相親物件的奇葩事跡,蔣純純微微笑著傾聽著,不置一詞。
陳星開著車瞥了眼坐在副駕駛上的人,又說:“純姐,你現在真是人生贏家,房子、票子、孩子都有了……哎,飽漢不知餓漢饑啊。”
蔣純純笑說,“急什麼,將來你也會有的,時間問題而已。”
“別用這話安慰我,我現在正想不開呢……你要真想勸解,不如幫我介紹幾個物件來得靠譜一些。”
“好說,回頭我讓陸是楊留意一下,身邊還有沒有想他這樣的單身漢,一定先介紹給你。”
陳星情場失意,受不了她開口閉口就是自家男人的名字,酸溜溜道:“陸是楊陸是楊,欸……以前也不見你這麼纏人啊,真是奇了怪了。”
蔣純純呵呵笑說,“可能是要當媽了吧,難免會展露出女性脆弱的一面。”
兩人說著話,車子停在一處人行道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