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呵呵笑了笑然後開口道:“在下方才聽世子在說晚間紮營之事,於是便有些冒昧上前來打攪了?”
趙承景“哦?”了一聲,顯得很好奇問他:“楊公子有何良計?”
方才他二人一直在商量紮營之事,初春天氣還有些寒意,今日天氣陰冷看風向似是有雨,便是人不怕雨,然這綿延幾里的運糧車隊卻是最怕雨淋,春天的雨不似夏日只來一陣兒,這防雨的油布也只能擋一時的急雨。
見祁恩佑也望向他,楊昭憨憨一笑擺擺手說道:“良計談不上,不過這條官道距離最近的驛站也有二十里路,以現在的行軍速度只怕是趕不上了。”
說到這楊昭指了指攤開在地上行軍圖,“這座山背後有一條小道,約莫走一里路處有幾個大的山洞,若是下雨,倒是可以躲一夜。”
他說的頭頭是道顯然是對這條小道熟悉的很,趙承景更加好奇了,他笑了笑狀似隨意的道:
“楊兄像是對此地熟悉的很。”
楊昭『摸』了『摸』頭笑了笑一副並不介意別人打探的話:“這片山後有個村子,我自幼便長於此,這山裡的一草一木一寸一土在下閉著眼睛都能『摸』的出來。”
一個庶出子,還是一個自幼長在外的庶子,隨意一想便可知其身份在定遠侯府中有多麼尷尬。像似無意揭開了別人的傷疤,這下倒是趙承景有些不好意思了,於他們這樣的出身對於庶出之子向來都是抱著無所謂漠視的心態,只是對著胸懷如此坦『蕩』的楊昭,趙承景竟為自己這種態度而感到羞愧。
趙承景有些尷尬的轉了轉頭,這時候祁恩佑指了指地圖問楊昭道:“此處漯河至沙江可有行船?”
楊昭順著祁恩佑的手指看了看地圖然後回道:“十年前倒是有行船的,還是大的商船,只是前些年山神發怒,漯河有幾斷便堰塞了,現下不說大船便是小船也難以通行了。”
說到這楊昭有些唏噓嘆道:“如今每逢雨季漯河便會長汛,漯河兩側的農田不知淹了多少,唉,當真是天災難防,便是天子腳下百姓的日子也不好過。”
這話雖不假,然這樣提到天子便有些忌諱了,趙承景皺了皺眉趕緊小聲阻止道:“楊兄慎言!”
楊昭苦笑了笑接著搖頭道:“在下一時失言了!”
考慮到楊昭熟悉此地地形,最終祁恩佑和趙承景二人還是接納了楊昭的意見,而當晚方才將軍糧運完至山洞,瓢潑的大雨便啪啪的砸了下來。
“好險!”趙承景有些心有餘悸的唏噓。
說完他臉上滿臉笑意的走到站在洞口看雨的楊昭的身邊,用手肘拐了拐他道:“今日多虧了楊兄。”
楊昭笑笑搖了搖頭卻沒有作聲。
夜裡兵士們除了守夜的均睡下了,趙承景看著一直對著油燈在翻地方圖志的祁恩佑道:“天兒不早了,佑弟不歇麼?”
祁恩佑翻著書的手未停卻回了他一句:“你先睡吧。”
自下午與楊昭說了一會兒話之後,大半天了祁恩佑就再也沒怎麼開口,一直便拿著那本隨身來帶的沿途各地的地方圖志在研究細看。
在趙承景的眼裡,他這位昔日的堂弟一直是個萬事謀算在心之人,他雖不知道他晚上一直在忙什麼,卻也知他定有他的打算,於是便決定不再深問,先行睡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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