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辛稹子面上便帶了一絲複雜的神『色』對趙承佑問道:
“雖說自古婚姻之事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今日為師便仗著身份問你一問,你……心中可有什麼想法沒有?”
趙承佑抬頭眼睛眯了眯奇怪的看了一眼老師,這是關心起他的終身大事了?可是他才十四歲而已,這是不是太早了些?擱現代十四歲不過一名初中生而已,在這大魏倒是可以說親了,趙承佑看著自己尚在發育時期的勁瘦身板,覺得必須要打消老師的念頭,於是便臉『色』未變的如實的回道:
“回老師的話,弟子如今滿心的學業心思,對這……對那些事並無甚想法……”
辛稹子嘆了口氣,心道:果然如他所料,見趙承佑毫無嚮往之情一副專心學業的神『色』,又不像對姻緣之事毫無知曉的樣子,辛稹子便覺得他這弟子委實太過冷情通透了些。
這『性』子說不上好與不好,好處便是為人清醒堅定知道自己要的什麼,這樣的人容易成大事,不好之處便在於這樣『性』子的人很難嚐到人世間一些美好的溫情。
辛稹子覺得人這一生入世悠悠幾十年,見過人間百態世情才算完整的人生!他這徒弟還需他要『操』心啊。
趙承佑看著老師辛稹子暗自在哪搖頭嘆息,恭敬的站在那等他發話,半晌辛稹子又道:
“王家那裡我已與那王老頭理論過了,這事你不必上心,王家到時自然會給你一個交代!”
護短如辛稹子又怎麼會讓他的徒弟白白揹負一個有心高攀不成被辱的名聲,便是趙承佑自己不在意,辛稹子也斷斷不會白白讓他的弟子受了欺負。
趙承佑心裡詠上了一絲感動,他這個老師一向愛護他,王家五娘那日當街羞辱他之事,其實他心裡並不是很在意,一個被寵壞了的小姑娘而已,便是時人慣是愛惜名聲,他作為男子也比女子要有利的多,便是他真的心意王家嫡女也算不得什麼大錯,王家女子想上門求娶之人都快排成了長龍,多他一個也沒什麼,是以那些譏笑嘲諷之詞還真的掀不了他心底的波動。
見趙承佑絲毫沒受到影響,辛稹子於是便將這件事放下了,只叮囑趙承佑道:
“往後遇事冷靜沒錯,倘若真正遇到不能忍之事,也不必畏懼,左右有為師託著便是。”
趙承佑見老師說的十分的乾脆利落,嘴角微微的抽了抽,這是在告訴他有靠山可以靠,不必事事自持退讓嗎?
趙承佑從辛府回來的第二日,王家二房夫『婦』便帶著王五娘上了詠恩侯府,王氏帶著他們去了三房,對於王家人言辭誠懇姿態放低的道歉,田氏表情有些淡淡,王氏見狀忙跟在一邊解釋說項,什麼王五娘不懂事啦,受了什麼人教唆啊等等。
趙承佑看著一直低頭不語縮在王二夫人身後的王五娘,心想這丫頭必是受過了一番教訓了。
王二夫人看著趙承佑面上神『色』有些尷尬,前腳她剛剛看好他,後腳女兒便去打人家的臉,好了!這下結親不成,反倒是結怨了!王二夫人心中對女兒這莽撞個『性』真是頭疼至極!如今還要低下面子上門來求取原諒,誰讓王太傅都大發雷霆了呢。
於是王二夫人態度十分和藹謙和的對趙承佑說道:
“這是佑哥兒吧,果然是儀表堂堂,唉,這次這事都怪你表妹不懂事,她自來『性』子有些天真實心眼兒,不過是受了別人有意挑唆才一時頭昏了去惹怒你,你大人大量別跟她一般見識……”
王二夫人直接將趙承佑與王五孃的關係定義為表兄妹,這種拉近關係的稱呼也不算錯,侯夫人王氏便是王家的姑『奶』『奶』,從禮法上說趙承佑確實可以稱呼王五娘一聲表妹。只是人家不一定願意罷了,果然趙承佑餘光便瞧見王五娘偷偷抬起頭惡狠狠的剜了他一眼。
顯然她還是不服氣的,趙承佑在心裡輕輕的搖了搖頭。
趙承佑本也不想再為此事廢去任何心神,對他來說,便是王家不來道歉他不會做什麼,反正他也從來沒有想過要娶什麼王家的姑娘。既然如今王家有心上門道歉化解糾葛,他便不會有什麼有意刁難的舉措。
於是趙承佑對有話想說的田氏搖了搖頭,田氏見狀便忍下了話頭沒有吱聲,只聽趙承佑說道:
“夫人請放心,前幾日那事承佑並未放在心上,表妹『性』子天真爛漫,我這做兄長的又如何會與她計較。”
趙承佑態度格外真誠,就是因為他這份真誠,王二老爺才無意中的抽了抽嘴,顯然在場之人都是瞭解王五娘是什麼『性』情之人,有些話雖然明知道說著都不過是為著好聽,但它也是要說出來的。
王五娘有些意外的瞅了一眼沒有對她窮追猛打反而出聲釋懷的趙承佑,心中湧起了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的情緒。不過只是一瞬她便又瞪著他心道:
哼!慣會裝模作樣!明明心中不是這麼想的非要口是心非的這般說!表哥說的沒錯,趙承佑果然是一個表裡不一的偽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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