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雀有些懵,就聽得面前人繼續幽幽開口道:“你們變陌生了,這裡都變陌生了。”
小青蓮的神情有些許茫然,喃喃又道:“我總覺得自個兒,才是這十三重天裡的外人。”
或許是本性的孤獨,她瞧見玄雀的那一刻,瞬間覺得自己忍受不了,那些盤桓在她心上的情緒,忍受不了,她已經習慣了他們百年的陪伴了,如今只稍一被冷落,她都受不了。
她在想,自己的本性為什麼是孤獨的呢?
總覺得,自己忘記了什麼事情,就好像是在月老府邸看到紅塵境中的畫面之時,她的腦海裡也有些莫名的畫面閃過,快得抓不住,她苦思冥想,腦子發痛了都沒有追尋到蹤跡。
如此,她不由得冒出了一個茫然的想法,她到底從哪裡來?
這些發問讓玄雀愣了一瞬,看見面前人的神色,突然覺得很心疼,說是十三重天的小神女,受萬人景仰,實際上小青蓮性子單純,不怎麼喜歡交際,只是有些許頑皮,和她交好的也不過是九重天某些地界的小仙,人不多。
這些天他們忙於事務,疏忽了她,天桁沒有囑咐他照顧她,他也就忘了,等忙完回來找人人不見了,他才慌了,幸好此時天桁不在,若是在,怕是他免不了一頓罰。
忙碌的時候,他們總說讓她自己去玩,可是卻忘了,本身她倚重的就是他們,比起自由而言,他們似乎更是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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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一來,小青蓮所遭遇的,和拋棄又有何區別?
萬千情緒從玄雀的腦海中過,他歇了那些想要問詢的念頭,將懷裡抱著的東西攤開來,青黛色繡著蓮花的披風,蓮花樣兒精緻無比,小青蓮一看就知道是誰所繪,怔怔看了片刻,直至玄雀給她披上,她才訥訥開口,“這是......給我的?”
她為天桁磨墨,自是看過天桁的字畫,這披風上的蓮花圖,她曾經在天桁的書案上看到過,當時就覺得好看,想央求天桁贈與她,可又不敢開口。
沒想到如今,這蓮花圖被製成了披風,終是披在了她的身上。
“一一,這披風君上早些就準備好了,放在我這兒,我想著給你,但是這陣子忙了些,就忘了。”玄雀的神情有些許嚴肅,認真居多,“幽冥帝姬瀟月的母親是曾經在十三重天的戰神,是一個神女,在君上受內傷期間照拂了一二,與西王母一併。前些日子,西王母找了君上,說幽冥帝姬身上流了一半的神血,戰神是她心中所念,將帝姬託付君上,讓君上教授。只因神的術法修行一般無二,是以,瀟月才喚了君上為師傅。”
“可不管來的是瀟月,還是什麼人,都不能撼動你小神女的身份,你是十三重天獨一無二的小神女,也是這十三重天獨一無二的小主人,可別把自己弄得生分了。”
小青蓮被天桁精心照顧幾千年,才擁有靈識,他又何嘗不是在照看著?誰也不能替代他心中小青蓮的位置,只不過他孩子心性,做不了像是父親或者是伴侶一樣的擁護,但至少,他把眼前人當成了妹妹。
且不說他,就是天桁也不會准許旁的人來干擾這一朵小花兒,最近雖然有些奇怪,可天桁做事有他的章法,早在小青蓮剛冒出花蕊的時候,男人小心翼翼的模樣,玄雀就知道,在男人的心裡,小青蓮的位置怕是比他的命還要重要。
小青蓮的心性他了解,不是不懂事的小花兒,這般怕是有人多嘴說了些什麼。
玄雀腦海裡閃過那一張嬌豔如花的容顏,抿緊了嘴巴。
一長串的一段話,配上不曾義正言辭的稱呼,令青億瞪大了眼睛。
這還是她第一次聽到玄雀如此正經的話語,她原以為......
想著,眼眶有些發紅,大雪的天氣,剛才還分明覺著有些冷,現下卻覺得暖乎乎的,不知是因為這一身的披風,還是這一番話的緣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