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嬈知道自己需要再睡一覺,因為她腦子裡像有針在扎,一思考就疼得很。
可千目羅剎已經趕到軍營,正在跟魔將們講他的作戰計劃,江嬈一刻也閉不了眼。
煩死了,到底什麼時候能擺脫這個扒皮上司當回她的大小姐啊!
江嬈揉著太陽穴,幾乎睡過去的時候聽見有人在怒吼她的名字:“鬼繪!”
她一激靈,雙眼猛的得睜開,茫然地看向聲源:“什麼?魔王大人您在叫我?”
“本尊講話很催眠嗎?”
江嬈苦著臉伸出手掌給他看包紮的傷口:“您昨晚想談和,我血都快讓畫獸吸乾了才把人族嚇住,換來了談和的餘地。您也知道,往常我用了血魔兵都得躺幾天,如今還能站著跟您說話已經是我的極限了。”
千目羅剎拿出一瓶益氣補血的靈藥:“喝了,一會先用你的血魔兵開道破陣。”
“……”
江嬈連客套話都懶得說,面無表情地接過來灌嘴裡。
藥是苦的,但沒她鬼繪命苦。
“本尊會打進後方選好位置畫另一半傳送陣,陣法裡的騎兵隊先屠城,為懸崖這邊搭橋隊分散火力。”
江嬈迷迷糊糊地想,利用修士的陣法術反偷襲人族,誰能比千目羅剎更雞賊呢?
“鬼繪,鬼繪?鬼繪!”
千目羅剎叫了幾遍她的名字才有反應,心裡已經有了無名火,他強壓下來,道:“你派鬼兵看看哪個位置的修士少,搭橋隊伍該出發了。”
“哦……”
江嬈打了個哈欠,拍了拍自己膝蓋上的老夥計:“去吧。”
十幾道灰白色的鬼兵鑽出來,朝著不同的方向飛走了。
千目羅剎看見她無精打采的樣子生出一股子煩躁,斥責道:“之前氣初月的時候你活蹦亂跳,要你出戰了開始在本尊面前偷懶裝病。”
江嬈已經做了能做的事,依然被他罵的腦袋嗡嗡的,她煩躁不已,頭疼的很,話也不再從腦子裡二次過濾了,直接想什麼說什麼。
“裝裝裝,我看最裝的就是你,髒活累活全讓女人幹,自己坐享其成還在那裝大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