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嬈來了火氣,她用傘尖頂住透明的牆減緩衝擊力,身體騰空的瞬間咬破手指流出血液抹在畫獸上,低喝道:“血魔兵,出。”
幾十個實體形態的鬼兵從傘裡快速鑽出來,分佈在地面天空各個位置,圍成全方位的人形保護圈,一旦哪個地方的鬼兵有被推倒的痕跡,其他位置的鬼兵就會迅速湧上前一起擋住看不見的牆。
當牆意識到無法繼續前進時,它試圖換個方向發起攻擊,但無論從哪個位置都躲不開紅色鬼兵的阻攔。
這樣奇怪的牆不止一面,而江嬈的鬼兵也不止這幾十個,他們不怕死也不怕疼還會飛,像英勇無畏的前鋒士兵,跟看不見的敵人做著鬥爭。
渚初月先是被她召喚出來的怪物驚了驚,隨後一言不發地握緊了劍,將手背至身後。
張非常應該是撕了傳送符走了,不知道劍尊前輩出現的時候有沒有被他看見。
江惠惠要是問起剛剛她們是怎麼安全落地的,渚初月真不知該如何解釋。
“師姐,師姐,你在發什麼呆?”
渚初月輕輕搖頭:“無事。”
江惠惠沒問,應當是沒發現,或是以為她用了什麼法器。
“咦?”
江嬈忽然蹲下來,從地上抓了一把紫色的小花,歪頭研究:“師姐你看,這裡也有宵蘭花。”
“什麼花?”
“世間生靈大全書上說,一草生萬木枯,處於幻境裡的普通草木應該都被幻境主奪去生機,但宵蘭花卻活得好好的,還隨處可見,不是很奇怪嗎?”
經她一說,渚初月也想起來了,幻境裡是有這麼一個講究。
通常修士的注意力都放在幻境裡兇猛的妖獸上,根本很難注意到角落裡小小的一叢野花是否正充滿生命力地搖曳著。
渚初月對江惠惠有點刮目相看了,不愧是新生課程綜合分數第一名。
轉頭就發現第一名正把宵蘭花往嘴裡塞,配上披頭散髮的形象,像個在地上隨處撿東西吃的小傻子。
渚初月:“……有這麼餓嗎?”
江嬈嚼了兩口,又呸呸呸吐出來,秀氣的小臉皺巴巴:“好難吃。我想假如它能抵禦靈草掠奪生命,是不是也能救救我們半死不活的靈根。”
“哪有這麼湊巧的事。”渚初月看了一眼天空:“你召喚出來的這些怪物快被打死了,不要緊嗎?”
江嬈不在乎地擺擺手:“沒關係,他們本來就是死人。”
“死人,亡魂,你在養怨靈?這是修士界大忌,師父知道會毀掉你的法器。”
“不讓他老人家知道就好了。只要我不害人,它就是一件好法器,再說了,大家都有秘密,保護好了,它就永遠是秘密。是吧師姐。”
如果江惠惠平時說出這種話,渚初月可能會懷疑她意有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