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那張美麗的臉,逐漸邊的模糊,一個畫面轉過,那是一個陰雨天。
很多很多穿著黑衣服的人,臉上的表情都是模糊的,頭上都撐著一把黑色的傘。
這是一場葬禮。
一個高挑的女人,頭發盤成發髻,手撐著一把黑傘,胸前戴著一朵白花手裡牽著一個男孩。
男孩仰起頭,看著身旁臉色冷漠的女人,奶聲奶氣,帶著小孩子不該有的小心翼翼的問她,“姨娘,我媽咪……”
女人聞聲低頭,毫無感情的睨了他一眼,冷聲道:“你媽再也不會回來了,以後你就得聽我的!”
然後小聲的嘟囔著,“真是晦氣,這種地方非要我來幹什麼。”
男孩委屈巴巴的喊著眼淚愣是沒有掉下來。
當所有站在墓碑前依次行李道別的時候,男孩始終沒有留下一滴眼淚。
直到回到家裡,躲在那間小小的房間裡,才開始嚎啕大哭。
那是一種撕心離肺,彷彿整個靈魂被掏空的感覺。
溫哲猛的吸了一口氣,驚醒過來。
不知何時,枕頭濕了。
他眼腳邊還掛著一滴淚。
他大口的穿著粗氣,眼睛逐漸才適應黑暗的房間,一種冰冷的感覺瞬間將他包圍。
剛剛那場夢,是她母親曾經的葬禮。
她母親走那一年,他只有六歲。
似乎六歲之前的記憶都變得很模糊,他只知道母親在的時候,他們過得的很幸福。
沒有被帶回霍宅的時候,很幸福。
他抿了抿幹澀的嘴唇,掀開被子下床喝水。
平日裡頎長高大的身影 在這樣的夜裡卻顯得如此落寞,甚至讓人心疼。
溫哲喝光了杯子裡的水,在無睡意。
他走到辦公桌前,開啟了電腦。電腦螢幕還是那張笑起來百媚眾生的臉蛋,是他年幼時對母親唯一的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