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他會毫不猶豫的拉著她一起去臨城。
可是沒有如果，也沒有可能。
墨北辰從兜裡摸出一支煙，在暗色的夜裡點亮，猩紅在指間忽亮忽暗，淡淡白霧繚繞。
他想或許馮少深說的對，他是時候該往前看了。
墨北辰掐掉手中還未抽完的煙，轉身回到床上。
一夜天亮，只是他睡的並不安穩。
衛玲這邊在陸續安排治療，白潔在興高采烈的準備他們的婚事。
沈思睿終於得願以償能夠和墨北辰結婚，興奮的不得了。白潔笑著捏著她的小鼻子寵溺道：“你呀，這麼喜歡他連媽都不愛咯。”
沈思睿咯咯的笑兩聲，“媽，我永遠都最愛你了。我們婚禮，你可得幫我們好好操辦。”
白潔大笑，“那是自然，我女兒出嫁，當然要風風光光。其實想想沈嫣死的也是好時候，如果衛玲不得癌症，興許墨北辰這輩子都不會再娶。”
沈思睿尷尬著笑了一下，“你這些話，能不能不說出來？”
白潔點頭抱歉笑笑：“好，你就放心，婚禮的事情交給媽。”
白潔走出沈思睿的房間，沈思睿坐在床邊陷入了沉思。雖然心中滿是藏不住的喜悅，終於能嫁給自己多年前就愛上的男人，曾經在他面前放下過無數的自尊，終於，終於能夠在一個月以後嫁給她，可為什麼，心裡卻苦痛參半呢？
墨宅裡也同樣熱鬧，程伯正在準備佈置房間。
墨北辰穿著鬆垮的家居服從書房裡緩緩走出來，看著程伯，“主臥和次臥不要動，其他的地方隨你們折騰吧。”
程伯微微一笑，自然懂自家先生的意思。
其實程伯心裡明白，墨北辰從來都沒有忘記過沈嫣，主臥和次臥在兩年前是沈嫣親自重新裝扮的。墨北辰不讓他們動，想必他心裡的那個位置，就從來沒有變過。雖然答應和沈思睿結婚，但他想，沈思睿也未必能獲得像她想象裡那麼幸福。
有些人的位置，註定這輩子是改變不了的。即使，她已經永遠離開。
墨北辰回到主臥，帶上耳機，聽著沈嫣曾經給他列的歌單，歌單裡都是一些悅耳的輕音樂，以免在他工作忙碌的時候，會心煩意亂。
沒想到，這卻成了他在夜晚思念她的一種方式。
深夜裡，四處都寂靜了。萬家燈火都熄滅了，可對於某些人的愛，卻未曾滅過一分一毫。
墨北辰掀開被子從床上起來，走到陽臺點燃一支煙，看著遠處的夜空發呆。指尖的煙已經燃盡了，思念卻未曾停下。
清晨陽光透過輕薄的紗簾照在地毯上，空氣中飄著粒粒塵埃，程伯輕輕扣了扣主臥的房門。
門裡傳來男人低沉的聲音，“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