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意味著,今後,他就不能抗拒安太妃對王府事務的干涉,乃至對他姬妾的安排。
安太妃不喜歡沈亦蘩。他只能在大業與沈亦蘩之中選一個。
放棄沈亦蘩,他真的做得到麼?元澈下意識問自己。
他在蒲團上閉目趺坐,氤氳的茶煙中,兩道英挺的利眉緊鎖。
安遠眉何等聰慧,很快也猜到了個大概。她默默退到了他的居室之外。
此事元澈與安遠眉對外保持絕密,包括府中女眷,皆未透露半字。
元澈起居治療皆由安遠眉衣不解帶,一力承擔。
直至兩日後,元澈的病情已經過了兇險的時候。
“稟王妃。”侍女見她出來,連忙回稟說,王爺中毒的訊息在府中傳開,現在所有姬妾都來了蒼竹軒外,等待召見。
“王爺需要靜養,讓她們先回去吧。”安遠眉一臉倦容揉著眉心。
突然叫住了侍女,“沈采女來了嗎?把她叫進來。”
門外庭階,包括沈亦蘩在內的全部姬妾齊聚,無不滿臉憂心。眼窩子淺的馮寶林更是拿著小手絹抽抽噎噎。
在嘰嘰喳喳陣腳大亂的一群女人中,最淡定的莫過於鄭採芙。
初秋漸寒,她攏著薄披風高冷站在一旁,睥睨著人群中安靜的沈亦蘩。
“嗨……”鄭採芙悠悠嘆了口氣,“這世上,怎麼就有那麼多人永遠都搞不清狀況?”
“給王爺侍疾,用得著這麼多人麼?聚在王爺寢殿前吵吵嚷嚷,跟趕集似的。”
話音一落,其他人只得一臉不甘願地噤了聲。有什麼辦法,官大一級壓死人。
鄭採芙冷眼瞥了沈亦蘩一眼,掃著幾位采女說:“你們幾個幹什麼來了?這是你們該來的場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