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說,沈亦蘩的心願是元澈給予自己人格平等的愛情。
那麼,安太妃則正相反,她就希望兒子給予所有女人的都只是小貓小狗般的寵。
在安太妃心目中,兒子此生深情摯愛的女人只能有一個,那就是作為母親的她自己。
娶妻納妾,不過是傳宗接代的工具,裝點門面的花樣,解悶尋樂的寵物。
端莊嫻靜如安遠眉,也不過是把裝點門面、政治支援、傳宗接代、孝順婆婆多功能合為一體而已,才能博得她的認同。
而她最為認同安遠眉的一點,是得不到元澈的心。
安遠眉不是元澈心上的人,安太妃深知。姑且她對著安遠眉才放心接納,才不會把她當作搶走兒子的假想敵。
這不是畸戀,這只是極端的自私與冷酷。
安太妃從來就不是什麼善類。她出身自民間,從襁褓中開始,讚美之聲就不絕於耳。
她是傾國的絕色,年方十歲就聲名遠播,被當地的高官收為義女。
名為義女,實為官宦養在深閨長成以後的玩物。
在名義上的義父府邸數年,她被教習了琴棋書畫、琴箏芋瑟等娛人耳目的技藝。
從此,被義父當作官場交際的工具,流連於一場又一場的貴族歡宴之中。
十八歲那年,前朝大將軍長孫耀貴族宴會上被她一支《長相思》舞蹈所折服,窮盡一切手段將她掠奪到手,奉為側夫人。
長孫耀少年得志,容貌英俊,對她寵愛有加,從此捨棄後院十數名姬妾於不顧。
愛慕她的男人雖數不勝數,卻只有他把她當作自己的女人,而不是肆意取樂的玩偶。
那兩年是她一生之中難得的一段純粹而幸福的時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