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東西今日怎麼這般笨?
元澈望著她離開的背影,無可奈何地搖搖頭,偏頭對嚴益道:“去把沈采女帶到蒼竹軒,本王還要罰她。”
沈亦蘩也聽到了這話,步子一滯,他果真這般不念舊情,鐵了心要罰自己去哄鄭採芙歡喜?
手指狠狠攪著羅帕,心頭似有一股一股的酸楚在衝擊。
“沈采女請留步。”嚴益已經到了她跟前。
沈亦蘩點點頭,麻木地轉身,一步一步跟在嚴益身後。
元澈瞥了一眼隱忍得眼圈發紅也不吭一聲的沈亦蘩,又好笑又心疼:往日開玩笑說要罰她,哪一次真的捨得罰了?
她可好,全然不記得他們之間的罰是怎樣情景,當真以為他要苛待她。
他面上不動聲色地大步朝蒼竹軒走去。鄭採芙也吃不准他在想什麼,只是連忙跟上,緊緊挽著他胳膊。
元澈停了下來,偏頭對鄭採芙說:“逛了半日園子,你也乏了,先回去歇息吧。”
鄭採芙一愣,繼而泫然欲泣,楚楚可憐仰望著元澈:“殿下,妾不累,妾想多陪您一會兒。”
她不信他當真如此狠心,朝夕相對那麼多日,說攆就把自己攆走,還是當著沈亦蘩的面。這不得讓她日後瞧不起自己?
“回去吧。”元澈話不多,但堅決。
鄭採芙不死心地拽著元澈袖子,還想爭取一番,但目光觸及他瞬間冷下來的臉,不禁望而止步,話語都哽在喉頭。
她心裡說不出的抓狂。但一點小場面怎能輕易讓她失控?
不甘心了片刻的功夫,鄭採芙面上早已換作溫柔大度得剛剛好的笑容:“妾遵命。”
“殿下掛心妾身體不能勞累,妾感懷於心。殿下也要珍重身體,切莫勞累太過。”
元澈木然點了點頭,算是回應。
鄭採芙笑容滿面地施了禮,輕盈轉過身,剛好對上跟在後面的沈亦蘩。
沈亦蘩漠然看著鄭採芙無比怨毒地剜了自己一眼,當即不客氣地冷恨回瞪著她,毫無畏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