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杉俯身於地,恭敬萬分。那哭著絮叨了老半天的賈天臨睜著一雙懵然的眼睛看了看來人,很快就明白來者的身份了。
他不自覺止住了哭,也閉上了嘴巴。一來是頭一次碰到來頭這麼大的人物,不敢輕舉妄動,以免說錯做錯招來殺身之禍。
二來,他哭累了,也說累了。
然後他的視線定在了那跟在郡王身側的身段窈窕的女子,雖然蒙著面紗,但一雙眸子十分驚豔,而且熟悉。
他一下子就認出來是沈亦蘩。
無論方才他是怎麼咒罵那騙錢的沈氏,如今一旦見了面,卻被震懾得骨子都酥了。
直到府尹的驚堂木狠狠拍了幾次,賈天臨才迷迷糊糊回過神來。
茫然四顧,只見公堂門口不知何時已湧來許多百姓,裡三層外三層正在圍觀,小聲地交頭接耳,竊竊私語。
堂上,張杉狠狠拍著驚堂木,厲聲道:“大膽賈天臨!王爺問你話,竟敢不回答,鬼鬼祟祟看什麼?”
元澈攜著沈亦蘩在一旁的太師椅坐了,手裡拿著賈天臨的狀子粗略看了一遍,跟那衙差敘述的內容差不多。
便問賈天臨:“你說本王府上沈氏誘騙你的家財。你與她如何相識?”
賈天臨瞟了一眼端坐的沈亦蘩,結結巴巴地說:“草民跟沈妹妹……不,沈寶林母家從前是鄰居。孩童時偶然一起戲耍,故而認識。”
元澈看了沈亦蘩一眼,見她神色一如既往的漠然。
又問:“你的訴狀上說,去年七月,沈氏派人同你接洽,聲稱可以幫你打通官場人脈,讓你在春闈考試上中舉?”
賈天臨忙不迭道:“千真萬確!”
元澈接著問:“來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