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親自關照的……”親自關照沈氏的飲食,生怕有哪裡虧待了。
“中秋那日,還當著所有人的面,說什麼不復相寵,不是可笑嘛……”
“不復相寵的,根本是除沈氏以外的所有女人,太可笑了,哈哈哈……”
她仰頭髮出一陣壓抑又癲狂的可怖獰笑,笑得眼淚都出來了,配上蠟黃的臉色,把一旁的雪兒都嚇得眼珠子大瞪,摒著呼吸不敢吱聲。
笑著笑著就佈滿了滿臉怨恨的淚水,直到嗓子快啞了,她才停下來。
一雙枯瘦的手死死揪著錦被,想要把它活生生揪破,幾乎是一字一字從牙縫之中擠出來:“姓元的,你不仁至此,就別怪我不義!”
年初四,鄭採芙苦苦哀求王妃,求了個恩准,被工部右侍郎鄭先磊家派人接了回門。
當晚,趁著爹孃都已經酣睡,鄭採芙悄悄下了床,誰也沒驚動,一個人躡手躡腳摸到了父親鄭先磊的書房。
黑暗之中,她一個書架一個書架地翻,一個櫃子一個櫃子開啟,一雙眼睛銳利如刀,不放過哪怕一個角落,一個縫隙。
終於從一個隱秘的櫃子底部的暗格,找到了她想要的東西:一大疊信件。
她伸手把暗格裡全部信件全掏了出來,抱在懷裡,小心翼翼離開,回到自己的房間。
點上一盞小油燈,藉著微弱的光,一封一封拆開來看。
很快她就漸漸失望了,這些信件,在政事上可以說是機要,所以鄭先磊才把它們藏得那麼隱蔽。
但是,這些並不是她需要的。
她要找的是跟元澈有關的,他政治上的把柄,哪怕只有蛛絲馬跡,也是她要找的。
鄭先磊是元澈政治上的左膀右臂,得力幫手。多年來,元澈大多的政治事務都會跟他有千絲萬縷的關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