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渭哪能聽不出這是指桑罵槐,聽上去說得是雪蓮酒,細細一品,說的其實是元渭他自己。
安若輕對元渭的感覺相當複雜。
不得不承認愛慕他生得一副好皮囊,氣質超然出塵。
又不得不氣他流連花叢,朝三暮四,坐擁弱水三千不知饕足。
更怨他無意之中誤了若蘭一生。
元渭卻毫不介意,一笑置之,雙手呈上那白玉酒瓶:“傳言可能言過其實,但天山雪蓮是難得的滋養藥物。”
“在本王心中,這金貴的雪蓮酒只能贈與安小姐。小姐若是嫌棄,本王只能把它毀了。”
安若輕有點好笑:“那你毀吧。”
元渭眉毛一挑,空氣一時間有點凝滯。這些套路他向來用得嫻熟,現在冷不丁碰一個釘子。真不習慣。
那這萬千女子爭破頭的雪蓮酒是毀呢,還是,毀呢……
真尷尬。
安若輕頭也不回緩步朝前走去:“那麼,王爺自便,若輕就不奉陪了。”
夜色溟濛,安若輕一襲素衣,繫著淡青色斗篷,在冬夜的寒風之中冷傲卓著。
元渭出神凝望著這個背影,突然漫不經心似的說道:“冬夜寒冷,安小姐重傷初愈,冒著雨出來遊湖,真有雅興。”
安若輕猛地回頭:“你什麼意思?”
元渭滿不在乎地一笑,把白玉酒瓶收回懷裡,拿起自己的酒葫蘆仰頭飲了一口。
“沒什麼意思,就是元某不巧,方才看到有人落水。特意提醒小姐,遊湖可要小心,千萬別像她一樣掉水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