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澈當即震怒,將一隻瓷杯狠狠掃落在地:“為何無人稟報?!”
張府醫已經被嚇得縮成一團,心裡連聲叫苦:這種事又不是由我這個做府醫的管,我怎麼稟報?您應該找嚴公公問責去呀,怎麼找上我了?
結結巴巴話都說不利索:“卑、卑職……以為已經有人稟報王爺了,不知道原來、原來王爺竟然不知此事……”
元澈稍稍鎮靜,暗暗在背後握手成拳,意識到自己的忘形和失控,即刻恢復了正常語氣。
“此事不怪你。你方才說,沈寶林已無大礙?”
張府醫忙說:“回王爺,確實如此。王爺若不放心,卑職即刻再去複診,然後來向您回稟。”
元澈淡淡地說:“那便去吧。”
張府醫連連應聲,擦著冷汗,顛著身子快步退下。
元澈把嚴益叫了進來,少見地把他狠狠斥責了一頓。
“府裡出了這麼大的事?為何不來稟報?”
嚴益看他臉上全是怒色,不禁心裡“咯噔”一下,心想完了,自己出來混也有幾十年了,向來見風使舵,看菜下飯,眼光毒辣幾乎一看一個準。
他覺得誰有戲,誰就有戲,誰沒戲了,一般都不會再有翻身的機會。就靠著這精準的眼神混到了王府首領總管的位置。
誰曾想,今日竟然有眼無珠了一回!就栽在了沈氏手裡。
眼見著她就是個過氣的明日黃花了,王爺幾乎不再過問她,沒有寵愛,冷落一邊,就是自生自滅的節奏了。
再過兩三個月,新一批的秀女都要進府了。
那沈氏沒有子嗣,又不能生育,再怎麼貌美也有膩煩的一天。所以,他今日也聽手下們閒話一樣提起過沈氏被毒蜘蛛咬的事情,卻絲毫沒有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