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總是神采奕奕,氣勢逼人的一代賢王,平日裡處事雷厲風行,殺伐決斷,在這一刻卻像個茫然無辜的小孩。
內心深處莫名疼了一下。
她輕咳了一聲:“好像是在重元殿外的小荷花池裡。”
元澈又是沉默良久,才用聽不出情緒的語氣說:“夜深了,我叫人送你回去歇息。有什麼事明日再說。”
想了想,又叮囑:“等你好些了再搬去水風苑。那裡環境比晴光閣好多了,住著舒心。”
拉倒吧,你都把我變棄婦了,住哪裡都不會舒心的。
這話,沈亦蘩暗自腹誹,終究是沒有說出口。
元澈連連吃癟,心情也煩悶,便增派人手小心護送沈亦蘩回晴光閣,自己也回前院去了。
畢竟長這麼大,還沒有哪個女人敢抱怨他,而且他還不忍心苛責。
沈亦蘩回到晴光閣,已經快丑時了。
珊瑚和琥珀見夜已深沉,便手腳乾脆地伺候她盥洗,然後吹熄了燭火,服侍她睡下。
被柔軟乾燥的錦被輕柔包裹著,沈亦蘩身體舒服了不少,心情也漸漸舒緩下來。
這一晚發生的一幕幕,又重新浮現眼前,被她翻來覆去琢磨與咀嚼。
元澈當眾發誓那一幕,想起來還是會痛痛徹心扉。他與她,當真一生不再相見?
她揪著被角的手又開始微微顫抖。
腦子靈光一閃,忽然想起元澈剛才說,要她等他五年。
這是什麼意思?
他隱含的意思是,現在雪藏她只是權宜之計,是迫於安太妃的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