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寶林掙扎著爬起,抱著被踹的肩頭痛的掉眼淚,戰戰兢兢伏跪在地:“王爺饒命,太妃饒命。奴婢再不敢多言了!”
安太妃不滿地瞪著元澈:“你要是聽不下去就先走吧。這裡交給本宮處理。”
元澈板著臉不作聲。
“本宮聽說。”安太妃翹起蘭花指用精緻的湯匙舀了一小勺紅棗銀耳粥吃。
“宮裡如妃有孕了。哎,宮裡整日勾心鬥角的,也不知道這胎是保不保得住。”
元澈聽罷,眉頭有所觸動,毅然的目光開始鬆動,最終下定決心一般,扭頭邁著大步朝殿門口走去。
他就這樣走了?
沈亦蘩回頭望他的背影,心口像是塞了一塊溼冷的棉花團一般難受,說不出口的失望、無助、屈辱……
他留給她的,又是背影。就如同前世她喝下毒酒之後那樣。
郎心如鐵,千聲呼喚也不回頭。
她原本就幾乎凍僵的身體,此刻感受到一陣劇烈的寒冷,刺骨,入心。
她自問原本不是矯揉造作,自怨自艾之人,也不是那麼拿不起放不下。
即使前世他眼睜睜看著她死,重生以後她也嘗試著努力去諒解他,相信他。
她相信他有著莫大的苦衷,相信他不是無情,只是無奈。
她那麼努力地去忘記前程往事,一心只想和他攜手白頭。
然而,今夜,他再一次選擇放棄她。留她一個人獨自面對這一群恨不得置她於死地的人。
就算她再堅強,再豁達,也沒有辦法一次次心被傷透之後再對他重燃愛意。
她緩緩地環抱自己的雙肩,臉色愈發慘白。
“鄭才林,你接著說。”安太妃說,“沈氏與表親王孝有說不清的曖昧,此話可當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