寅時，就是現代的凌晨三點鐘。
“這個時候起來幹嘛！！”沈亦蘩指著窗外，“你看這烏漆嘛黑的天，你讓我起來穿著夜行衣去搶銀行麼？”
“你的胡言亂語老身聽不懂。”方嬤嬤高傲地板起臉，語氣冷硬不容置疑。
“老身只知道，出閣的婦人寅時起，伺候翁姑方為正道。往日是王妃心慈，縱容你們。”
“如今老身奉了太妃之命專程來治王府姬妾這股歪風邪氣！今兒你是起也得起，不起也得起！”
沈亦蘩被這老婦人聒噪得煩炸了，操起一隻枕頭狠狠砸到地上：“要治歪風邪氣你去治啊，我看你是來治我一個人吧！”
“采女要這麼想也沒法子。”方嬤嬤歪嘴一抹譏笑，“眾所周知，整個府裡最沒規矩的，可不就是采女你？”
“擒賊先擒王，老身治服帖了你，其他人自然就乖順了。別墨跡了，老身勸你乖乖聽話，或許還能少受些苦，不然……呵呵。”
“不然，你還能把我怎麼樣？”沈亦蘩忽然冷靜下來，盯著方嬤嬤，眼神是寸步不讓的冰冷。
“老刁奴，不管你手裡握著多少無辜的亡魂。我先把話說清楚，像我這種死過一回的人，你怕是招惹不起。我勸你活得善良點。”
沈亦蘩這眼神彷彿真的帶著來自地獄的狠意，縱然是心狠手辣的方嬤嬤，也暗暗發怵。
但她好歹憑著幾十年老江湖的經驗穩住心神。
“老身只是奉命管教采女，職責所在，我也勸采女客氣點。”
“媽的，醒都醒了，不起床還能怎樣！“
沈亦蘩氣惱地一把撩開帳子，穿鞋下床，朝方門口走了出去。
門外的珊瑚、琥珀端著盥具候著，沈亦蘩對她們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兩人會意，便站在原地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