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採芙叫來了院裡的打理花草的小內監小梧子。
“這麼秀麗一張臉,長在你身上可惜了。”鄭採芙瞟了他一眼,語氣裡不無揶揄。
“謝、謝良媛謬讚。”
小梧子年輕臉皮薄,臉一紅,不好意思地撓撓頭。
他莫約十五六歲,身量未長,白淨臉皮,唇紅齒白當真長得十分秀氣。
“你們先下去吧。”鄭採芙摒退了全部伺候的人,只留小梧子一人。
“聽父親說,你受了我們鄭家不少恩惠,你弟弟還是我們鄭家給錢救活的。”鄭採芙問。
“回良媛,是這樣,鄭家待小人恩重如山,鄭大人千方百計把小的送到您身邊伺候,小的一定肝腦塗地報答您。”
小梧子一副感激口吻。
“肝腦塗地?呵,有意思。”鄭採芙往地上“咣”地擲了一把雪亮的小刀。
“這個報答很不錯,我想看。你就給我表演一個’肝腦塗地’吧。”
她表情似笑非笑,言語似假非真,無端讓人背脊發涼。
“這……”小梧子偷偷觀察了一下她的表情,一時吃不準這是一個命令還是一個玩笑。
“做不到?”鄭採芙語氣陡冷,“我可是最痛恨出爾反爾之人。”
小梧子死死盯著那把雪亮的刀子,舔了舔乾燥的嘴唇,已經是冷汗如漿。
他抖著身體,大口喘著粗氣,終是拾起那柄刀子,抖索著對準了自己的腦門。
他緊閉雙眼,緊咬牙關準備發力。
“好了。”鄭採芙冷眼瞧著,輕飄飄止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