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就是比我有福氣。”鄭良媛苦笑著說。
“有熙兒這個寶貝疙瘩可以依仗,往後看可是前途無量啊。”
笑著朝她一揚手帕,“苟富貴,勿相忘,以後可別忘了關照關照妹妹我。”
馮寶林眼底盡是得意之色,卻皮笑肉不笑地謙虛一番:“妹妹這話折殺我。”
“熙兒頑劣,哪裡成器?妹妹到時再生一個比他出息的,哪還有我們母子說話的份兒?”
鄭採芙“吃吃”笑著,話裡有話地說:“姐姐說笑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無才無貌,不得王爺歡心,哪是有喜獲麟兒的福氣?”
“要生也是得寵愛的才生得出來。你瞧瞧沈采女,她這孩子還沒個影兒呢,在飲食上就跟你我齊平了。”
馮寶林臉色陡然沉了下來。她也想到了,原本王爺寵愛誰也威脅不到她,但王爺現在就把沈采女寵得失了規矩。
日後她要是也生個兒子,以自己不得寵愛的狀況看,還真是再也沒有立足之地了。
畢竟元熙不是嫡子,並不是無可替代的。
這麼一想,她臉色越發難看。鄭採芙眼珠一轉,裝作無事地笑著轉移了話題,不鹹不淡先聊了幾句,便回去了。
當晚,馮寶林是坐臥不安,輾轉反側。
“看這光景,今晚王爺不過來了。”珠兒放著簾子,挑起紅燭,說道。
正歪在竹榻上看書的沈亦蘩沒做聲,握書的手卻微不可察地顫了一顫。
是啊,都這個時辰了,他自宮裡退朝回來,一整天都在府裡,現在都快到就寢時間了,他不來的話是真的不會來了。
也好,原本一個采女就不該專寵太過,明哲保身才是正道。道理她何嘗不懂。
但這段日子以來,元澈幾乎獨寵她一人,耳鬢廝磨,繾綣萬千,讓她又產生了一種可以就這樣相愛下去的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