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人的人確實養不熟,司平、司貴打小跟著他,只聽他的話,不像司香是祖母賜下來的,司香常常會向祖母報告他做了什麼,他最後只好將司香調往廚房,這才覺得清靜。
“你說的沒錯,是我想得太容易了,只想著安撫人心,沒想過野心勃勃的人如果不完全切斷他的希望,就是在自找麻煩,我應該直接跟父王說用陳家,別傷了良將忠臣的心,這道理容易,是我一時沒想透。”
“世子是當局者迷,奴婢是旁觀者清。”
趙天霽又解下一塊玉,“賞你。”
“謝世子。”
嗷,又有賞,她這幾天已經連得兩塊玉了,不知道集滿七塊能不能提個要求,她想回家看看娘,或者讓娘來看看她,不過她如果真的集齊七塊卻是求見娘,她娘應該會揉死她,她娘一定會說“怎麼求這個,應該求恩寵啊”。
是啦,都已經決定要好好過下去了,當然要想辦法懷上孩子,如果趙天霽喜歡男人的事是場誤會,那是最好了,如果他像一般大官,喜歡男人也喜歡女人,那她還是有可能懷孕的,最差的就是他一點女人都碰不得,那她就……但如果是這樣的話也沒關系,他若是百分之百的純同志,仁王妃絕對不敢給他娶妻,不然娶誰家的姑娘,那都是結仇,不是結親。
她會想要孩子也是怕未來的世子妃拿捏她,若是沒有世子妃,她也不用怕了,至於香火啥的她真的不在乎,她在前世沒孩子,現在還不是過得好好的,所以有沒有人祭拜,一點都不重要。
那日過後,趙天霽每天下午都讓宋萃玉到書房伺候。
據郝嬤嬤說,世子這是對她看上眼了,宋萃玉也這麼覺得,因為司荷也常說她好福氣,不過另一個叫作司桂的大丫鬟,看到她時雙眼像是要噴出火來,她前生三十年可沒白活,一看就知道司桂是嫉妒心很強的那種人,只不過礙於趙天霽嚴厲,不敢對她發作,要不然一個在仁王府長大的大丫鬟要捉弄一個新來的姨娘,那是太容易了。
趙天霽闔上信,心情有些麻躁,對宋萃玉道:“跟我去花園走走。”
“是,世子不用心煩,說不定到外頭走走,就能想出新方法呢。”經過幾日相處,她發現他不恐怖也不嚴厲,她也比較敢說話了。
兩人一前一後走出流輝院,後面司荷跟司茶跟著。
仁王府佔地遼闊,走出去就是一片花園美景,雖然時值深秋,不少花草已經凋謝,但大樹仍然蒼綠,宋萃玉很喜歡這條寬闊的林蔭大道。
從樹梢縫隙看出去,碧空如洗,不時有飛鳥掠過,宋玉忍不住想,雖然當鳥自由,但還是當人好。
趙天霽揹著手,大步往前走,宋萃玉覺得跟著好累,他看起來輕松愜意,她卻像行軍,深秋寒冷,但她現在只覺得背後有一層汗。
走到迎月湖邊,趙天霽總算停下來,站了許久,宋萃玉也不敢開口,在這蕭瑟靜默的氖圍中,她聽到一道突兀的咕嚕聲響起,來自她的肚子。
秋色絕景,世子站在湖邊沉思,眼前一切美如畫,她居然在這種時候肚子叫?還得這麼大聲,丟臉死了,她恨不得當場挖個洞把自己給埋了。
趙天霽錯愕又想笑,後來再也忍不住笑出來了,“來人,去準備些點心。”
水榭外伺候的司荷連忙回應,“是。”
“拜你所賜,本世子的心情倒是好了不少。”
宋萃玉苦著臉,這算誇獎嗎?
趙天霽問:“你在家裡也這麼能吃嗎?現在離午飯還不到兩個時辰。”
“也算不上能吃,沒餓過肚子就是了。”宋萃玉捂著叫個不停的肚子,羞愧地道:“祖母疼愛孩子,見不得我們餓,廚房是十二時辰燒著火的。”
他又問:“家裡有些什麼人?”
“家裡有祖母,大伯二房,我爹是五房,兩房人,堂兄弟姊妹共十人,大堂哥跟二堂哥已經成親,大堂哥膝下兩個孩子,二堂哥一個孩子,三堂妹已經嫁人,四妹剛訂親,奴婢在女子中排行第二。”
趙天霽點點頭,排行老大的就是原本要許給他的那個宋萃霜吧?老實說,父王跟他說要收一個商人之女的時候,他是很不情願的,他好好一個仁王世子,要收妾室也該是名門閨女,怎麼會收個商人之女,那多沒面子,卻沒想到他不想收,人家也不願意,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