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點過分了,可誰叫”
“算啦這事咱們可惹不起,也看看罷了。”
事關符王宗
於生此行,符王宗本是重要目標之一。便改變主意,湊進人群當,拼命擠到前排。
人群當席地而坐的,是一個年紀老邁、頭發花白一片的阿婆,根本不管自己已經成了圍觀的焦點,只顧著手捧一件血跡斑斑的衣服,痛哭不止。
“嗚嗚嗚”
怎麼回事
不用於生去問,身邊人的議論聲拼湊起來,也能讓他明白個大概。
“這阿香婆也算咱們聚英鎮的老戶,平日裡與世無爭。經營一門醬料生意。老來得子卻死了老伴,和兒子相依為命也二十多年了”
“兒子在符王宗修道,不幸死去”
於生介面問道,心下黯然。修仙之途原本是逆天行事,若是行差踏錯,身死道消那也是常有的事,這條道路盡管能夠通天,卻從來不是平坦通暢。
“若是修道死去,咱們見得多了。阿香婆也不至於如此傷心。”
有膽大的見於生似乎一無所知,憤憤道“她家的兒子被騙符王宗,卻根本不傳授什麼符道功法,反而是給了足足有一人高的空白符紙,讓他每天刻畫符陣,為宗門提供低階符籙,美其名曰練筆”
“練特麼的個筆”
有人索性痛罵出聲“符王宗每年都藉著招錄弟子的名義,收取一些根本不具備修仙條件的人,為他們白白做工。畫來畫去都是同樣的低階符籙,能練出個什麼來”
“最可惡的是,阿香婆的兒子苦苦畫了一年,已經深深懊悔,想要辭別宗門回家侍奉老母,不再去追求飄渺的仙道。可被符王宗的人知道以後,竟然趕門來,當著阿香婆的面,將她兒子活活打死說什麼洩露宗門機密”
“那一張筆畫簡單得我老王都能依樣畫葫蘆的符籙,機密個錘子哦”聽到這裡,於生深吸一口氣,緩緩呼了出去,心怒火已經竄起。
本來是心情低落的時候,聽到這等倒行逆施的作為,於大少爺從小被嚴父灌輸的正義感瞬間爆棚,立刻便改變了主意,金丹宗暫時緩一緩,這符王宗倒要先走一遭了。
可是,事情還並沒有說完。
又有人義憤填膺地補充道“好好好算特麼的那什麼鳥符籙記載了什麼宗門機密,誰讓那小子心氣高,一心修仙呢,咱們街坊鄰居雖然看不過眼,總也不好說什麼”
“可是阿香婆那剛懷孕三個月的兒媳,又知道什麼她肚子裡還沒成型的胎兒,也能給他們宗門洩密不過三天之後,再次門來活活打殺,一屍兩命若不是阿香婆剛好外出不在,只怕也已經遭了毒手”
騰地一下,於生蹲在阿香婆面前的身子忽然站起,倒把圍觀的眾人嚇了一跳。於生竭力壓制胸的怒火,連同自己的委屈一起,盡數化作了即將焚遍符王宗的烈焰。
靈界內,當然也不都是修士。
雖然從凡界飛升來或者被一些宗門收徒者選靈界的,都是身具靈根的仙苗。可也總有太多修仙道路不暢,甘心放棄修行,過太平日子的人。
數萬年繁衍生息下來,這些修士的後代,很可能早已沒有什麼靈根,只在靈界的大小城鎮內過活,已經和凡界人無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