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神兵傀儡氣勢攀升到最頂峰,第四隻銅眼睜開三分之一的時候,雷川成功融合兩股能量的七成。
三支戟尖有兩支纏繞濃密黑氣,一支為流體,一支為固體,有大部分已經融合在一起,但剩餘的小部分無論怎樣操縱都無法繼續相容。
雷川無奈,他知道自己只能做到這一步了,但即便如此,它也達到了當初黑夜魔族中,除了少數幾頭惡魔外的大部分黑夜惡魔都無法做大的事。
同時融合並施展兩個以上的流派,這在《三叉刃魔》中被稱之為:源流突破。
在雷川繼續力量的同時,神兵傀儡面具上的第四隻銅眼已經睜開了三分之二,其餘三隻眼眸,原本灰白死寂的瞳孔卻在第四隻眼睛即將完全睜開時,浮現出一片又一片的血光,不斷往外蔓延,滲透出殺戮、邪惡、嗜血、恐懼的氣息。
“嗬嗬……嗬嗬……”
喉嚨發出沉悶的低吼聲,吐露出幾個意味不明的音節,如同褻瀆的神語,只是聽見便能令人如墜萬劫不複之深淵。
“你果然是怖族的鎮族神兵吧!”
忽然,雷川看向神兵,開口道。
然神兵傀儡並沒有回答他,繼續發出意味不明的詞。雷川也毫不在意,繼續說道:
“當年,你被我人族絕世強者擊碎,化作無數碎片散落天地各處,你的意識也同樣分化成千百萬股,附身在每一塊碎片上,但只有當個的碎片並不能喚醒你,只有集齊一定數量的碎片才能喚醒你一縷殘存的意識,這頭倒黴的荒獸就是被你操縱了吧!”
依舊沒有回答,雷川的聲音驀然提高數個分貝:
“回答我的問題,‘敲響天堂的喪鐘’,你究竟分化出多少碎片?殘餘多少意識?那些不似怖族的怪物到底是什麼?那個被供奉的邪神究竟是什麼東西?與你有什麼關聯?回答我!”
神兵傀儡終於做出了反應,對著雷川發出扭曲至極的沙啞笑聲,所吐露的音節不再模糊,正是人族通用語:
“吾為何要告訴你!”
話音剛落,第四隻眼睛即將睜開,濃濃的紅光還未睜開便已綻放而出,恍忽只見,背後陡然發現出一片屍山骨海之影。
看到這等情況,雷川不驚反喜,剛才他不斷挑釁神兵的意識,便是為了爭取時間,同時也試圖減緩第四隻眼睛的睜開速度,現在看來,第一個目標是達成了,但第二個卻並沒有任何作用。
但不管如何,源流突破已然完成,令人戰慄的黑暗氣息自戟尖出不斷激蕩而出,擊打在虛空壁上震出層層波紋。
“三叉刃魔源流突破!”
而另一方,神兵傀儡發出扭曲的邪笑,化不開的血光籠罩在手中長戟上,沖煞天地,一搖一擺,盡顯世界絕滅之象。
“愚昧凡生、傾聽吾令:喪鐘為鮮血而鳴!”
兩者狠狠地沖擊在一起,究竟是深紅覆滅了黑暗,還是黑暗吞噬了深紅,在毀滅的盡頭,所剩下的,究竟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