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青看到容奕收了手,不禁立即上前摸了摸赫連子都的額頭和頸間的脈搏。
發現赫連子都的心跳平穩,額頭也不發燙之後,高懸著的心才緩緩放了下來。
她細細地給赫連子都繫好衣襟,蓋好被角。
然後擰了帕子將赫連子都疼出來的汗珠和唇角的血漬,一一擦去。
容奕坐在床側,她根本沒有過多理會,她現在滿心滿眼都只有赫連子都。
而容奕只是看著她,眸若深淵。
“若是我不來,你便一直讓他這麼忍著,讓母蠱噬心嗎?”
半晌,一片沉靜的屋中突然想起容奕的聲音,清冷地如同結在草上的薄霜。
宇文青手下一頓,然後看向容奕。
語氣平穩:“容二少,你今天能出手相救,我不勝感激。但是……怎麼做一個母親,恐怕容二少沒有資格置喙。”
宇文青看到容奕的眸子動了動,一片深黑,隨即他便站起身來。
她下意識地退了一步,但是容奕卻猛地一動朝她逼近。
宇文青連連後退,腰卻突然撞到身後的方桌。
桌上擱了一個薄胎瓷瓶,這一撞便搖晃起來,搖搖欲墜。
然而宇文青和容奕的視線膠著在一起,沒有人發現,更不會有人去扶一把。
不過那瓷瓶晃了晃之後,便停在了方桌的邊緣,也沒有摔下去。
宇文青對上容奕逼人的視線,嘴唇張了張,卻突然不知道該說什麼。
“宇文青,你便這般不信任我,不想見到我嗎?”
容奕的瞳孔的虹膜上幾乎結了一層薄冰。
“即便是讓赫連子都受盡苦楚,你也不想讓我來救他,你以為我會害他是嗎!”
宇文青本想說他們認識不過幾日,憑什麼就要她無條件地信任他了。
不過不知道為什麼,在這樣的情況下,她怎麼都開不了口,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