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無極冰冷的手指觸及到她的肚腹,讓她渾身都禁不住劇烈的顫抖。
即便這屋中炭火燒得極旺,也讓她剋制不住地遍體生寒。
或許是宇文青顫抖得厲害,又或許是她如同在看著一個魔鬼一般的驚恐眼神,刺痛了君無極的神經。
他似乎突然清醒了過來,然後捏住宇文青手腕的手便陡然一鬆。
宇文青幾乎是瞬間便從他的身下縮到了床頭一角,拼命地拉起被子,蓋住自己遍佈痕跡的身體。
她抱著雙膝,縮在床腳不停地啜泣,她看向君無極的朦朧淚眼,浸滿了蕭索的恨意。
君無極站在床前,目光深深。
他看了看渾身還在不停顫抖的宇文青,然後彎腰撿起掉落床頭的衣服,一件件地穿上,繫好。
他眉腳微動,唇角幾番囁嚅,最終什麼都沒有說,便翻袖離去。
室內又重歸一片寂靜,只有炭火隱隱響起的嗶啵聲,細微得幾乎難以聽清。
若不是地上那一片被撕得四分五裂的衣襟,還有倒在牆角昏迷不醒的采蘩和採蘋,剛才那那一幕似乎只是宇文青的一場幻覺而已。
君無極走了許久,宇文青眼角的淚珠還是止不住的滾落,滿臉淚痕。
他既然都已經拋棄她了,他要和她劃清所有的界限了,那他今晚來這裡做什麼?
是為了侮辱她嗎?
是為了證明,她像他口中所說的那般,是隻誰都可以穿的破鞋嗎?
君無極,你真他媽的狠!真他媽的狠!
宇文青從床腳下來,光裸著身子撿起地上的衣服,想要趕緊穿上。
但卻發現衣服被撕裂得根本無法避體,她又抖抖索索地從衣櫥中找出新的衣衫,一一穿好。
而只不過是幾件中衣,她赤著腳站在冰冷的地板上,穿了半天都沒有穿好。
她垂著頭努力地繫著衣帶,但是不停顫抖的手卻怎麼都系不上,冰涼的眼淚不停滾落在手背上。
而站在窗外的人,身上已是覆了一層厚厚的白雪。
寒風嘯嘯而過,細長的枯枝承受不住厚重的霜雪,“咔嚓”一聲斷裂,落在雪地上砸出一片凹印。
隨即很快又被新的風雪掩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