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青一直伏在假山上,目不轉睛地盯著月華宮,時間一長,雙腳都已經麻木得快要沒有知覺了。
宇文蘇白昨天寫了信過來,說是南璃都已經開始下雪了。
而東漸這邊雖說下雪總是要比南璃晚上些時日,但是冬日的冷風,吹在人的肌膚上,仍舊是磋磨人的骨血一般刻骨刺寒。
赫連滄瀾看見一動不動的宇文青,她纖白的手指和緋薄的嘴唇已經毫無血色,心底一揪。
“青兒,你到那個避風口去坐著歇會兒吧,這裡隔月華宮近,君無極一回來,我們立即就能聽到動靜的。”
他已經勸了好幾次了,但是宇文青就是不聽。
赫連滄瀾沒辦法,自己身上的披風也脫下來給宇文青繫上了,但是她手指仍舊冰的滲人。
見宇文青根本聽不進去,赫連滄瀾實在是無可奈何。
宇文青的性子究竟有多倔,他早已領教過了,宇文蘇白都不一定勸得動,更何況是他。
但是他生怕站這當風口一直吹下去,宇文青和肚子裡的孩子都會受不住。
所以當宇文青攀在假山上的手突,然被赫連滄瀾幹燥溫熱的大掌覆住的時候,她渾身一滯,後背也傳來溫熱的氣息,讓她驟然回頭。
卻發現赫連滄瀾將外衣的襟口解開了來,露出了裡面雪白的中衣,高大的他便這樣站在她身後,用自己的外衣將宇文青裹在裡頭。
宇文青一驚,隨即猛地將赫連滄瀾推開。
她低聲道:“赫連滄瀾,你趕緊把衣裳穿好,這樣要是被別人看到的話,會讓人誤會的!”
而一心一意只想讓宇文青暖和些,別凍到了的赫連滄瀾,被宇文青這一推弄得有些猝不及防。
他微微踉蹌了幾步,然後抬頭看著宇文青,眸中一閃而逝的受傷滑過。
她不是怕被別人看到誤會吧,她只是怕君無極看到誤會而已。
赫連滄瀾瞬間便斂了眸中的情緒,唇角的笑意有些牽強和苦澀。
“青兒,你的手都快凍僵了,我再脫一件衣裳給你穿上吧,當心凍傷了。”
說著,赫連滄瀾便要將已經解開的外衫脫下來,宇文青卻一把按住了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