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才知道,自己已經在床上昏迷了一個月了。
江步月一動不動地又躺在床上養了好些日子,這才漸漸的能開口說話,也能下床了。
只是身體健康仍舊是虛的很,出門必須披上厚厚的狐裘,被風一吹就頭暈眼花手腳不穩。
江步月嚴重懷疑自己是提前進入了老年時期。
後來那個男子才告訴她,她身上除了肩頭上的劍傷、後背差點穿入心髒的暗器、胸口鬱結的內傷,全身上下多處出現骨裂,還摔斷了兩根肋骨。
江步月愣愣的,她有多久沒受過這般嚴重的傷了,想起來彷彿是在前世,或是前前世一般。
她迫切地想要回北冥,她要去找君無極,她想要知道君無極現在怎麼樣了?
還在找她嗎?有她的訊息了嗎?
但是她拖著剛能下床的身子,從床邊剛走到屋外,就已經是滿頭大汗,身體發虛,每次都會被宇文謹皺著眉頭抱回床上。
在養傷期間,宇文謹每天都要過來親自照料她,喂藥喂飯的樂此不疲。
江步月無力接受宇文謹對她的縱容,對她的好,她一直強調,自己不是什麼青兒,是他認錯人了。
但宇文謹總是置若罔聞,低笑不語,緩緩地喂她喝藥,沒有一絲一毫的不耐煩。
江步月也知道自己的身體現在不適合長途奔波,她只是想要知道君無極的訊息而已,哪怕是一封書信,或是一個口信,都好。
不過她不太明白宇文謹,或者說是整個南璃同北冥現在究竟是什麼情況。
若是被宇文謹知道她和君無極的關系,她不敢保證這個男人會不會用她來要挾君無極,或者是同北冥簽署一些什麼不平等條約。
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憋在心中,江步月在床上越躺越發的消瘦,眼瞼下一片青影。
江步月的心思宇文謹都看在眼裡,他站在床邊低頭看著了無生氣的江步月,低聲道。
“青兒,東漸和北冥已經正式開戰一個月了,北冥皇暫無大礙,不過聽說東漸皇在床上躺了半個月才醒過來。”
江步月有些難以置信地看向宇文謹,“東漸和北冥開戰了?”
為什麼?
以北冥現如今的國力,和東漸打起來的話,想要討到好處幾乎是不可能的,甚至是吃虧的可能性更大。
不是她不相信君無極的能力,而是他爹實在是將北冥敗得不剩下什麼了,君無極登基勤政才改善不少......
宇文謹把江步月的神色盡收眼底,不禁開口:“現在北冥正處於動蕩不安的時期,你這時候回去很危險。”
危險有什麼好怕的,她只想守著君無極!
江步月差點脫口而出,下意識地,她猛然看向宇文謹,他難道知道她和君無極的關系?
他......
有些無奈地垂眸看著江步月,宇文謹想伸手摸摸江步月的頭發,卻被她冷冷地躲開了。
宇文謹溫沉的聲音響起,“青兒,你先把身子養好了,我定將一切都告訴你,可好?”
末了,他又補充道:“你放心,我不會傷害你的,永遠都不會。”
江步月用一種像是要揭穿謊言一般的視線掃向宇文謹,卻只觸及到他如水般沉靜淡然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