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蕭奕能有你一半心細的話,本宮也不會在二十歲生辰這天如此難過了。”
繞來繞去,終於又繞回到最悲傷的那個話題,北棠馨兒在提到這個名字的時候,臉上的笑容瞬間就消失了。
霍連成再次將北棠馨兒攬入懷中,“剛才咱們不是都講好了嗎,我們不提那些不高興的事,今日是公主殿下的生辰,一會兒宮中還有一個盛大的煙火會,以此慶賀公主殿下的十九歲生辰。”
靠在霍連成溫暖的懷抱裡,北棠馨兒有一種想要依賴的歸屬感,她也喜歡枕在蕭奕的胸口入睡,卻總是感覺他的懷抱很涼。
雖然他們距離很近,卻依舊有一種冰冷的疏離感將他們兩人的距離拉開,就像隔了一道難以逾越的鴻溝,天與地的距離。
蕭奕總是將自己的心關的嚴嚴實實,密不透風,絕不讓她靠近分毫,那麼她又怎能走進他的心,怎能頂替掉他心裡的那個人。
想到這裡,北棠馨兒不由得將自己的腦袋往霍連成的懷抱裡又鑽了鑽,然後抬起頭來望著他。
“本宮心情不好,你留在這裡陪本宮喝酒吧。”
說著,她掙開霍連成的懷抱走到桌邊,拿起酒壺斟了兩杯酒,端著酒杯又回到霍連成身邊,將酒杯遞給了霍連成。
之後北棠馨兒眯著眼睛端起酒杯,對著霍連成傻傻的笑。
“連成,我們幹杯!”
哪想到霍連成一個揮手搶過北棠馨兒手中的酒杯,將透明的液體灑在地上,又重重的將酒杯摔在地上。
清脆的一聲,似乎驚醒了北棠馨兒的夢。
北棠馨兒重重的一捶床,絕望的眼淚終於落下,她瞪視住身邊神情氣憤的霍連成。
“霍連成,你知道你在幹什麼嗎?”
霍連成緊緊抓住她的手臂,“公主殿下這是想要用酒精來麻痺你自己嗎,那好啊,我來幫你,我可以讓公主殿下變得更加清醒一些……”
言語間,霍連成將自己手中的那杯酒毫不留情的潑在她的臉上,透明的酒精順著她潔白的臉頰滴滴滑落。
“醒一醒吧,為什麼還是不肯面對現實呢,那個男人,她不屬於你,為了一個不愛自己的男人做傷害自己的事,公主殿下為何如此愚蠢?”
他也不想說這些殘忍的話來傷她的心,他從來都不想做傷害她的事,可看到她這樣鬱郁寡歡自欺欺人,霍連成的心裡別提有多難過了。
北棠馨兒驚愕的望著眼前的這個男人,一直以來,在她印象之中的霍連成都是溫柔的、瀟灑的、淡然的,脾氣相當的好。
可是此刻他居然用酒潑她,還從來沒有一個人男人敢這樣對待她,包括蕭奕在內都沒有過。
“霍連成,你瘋了嗎?”北棠馨兒用手摸摸臉上火辣辣的酒精,簡直火大到了極點。
難道所有人都要和她作對嗎,於是她更加肆無忌憚的大哭起來。
“既然愛的那麼累,不如就不要愛了,不愛了,就不會那麼難過了……”霍連成咬牙切齒的攥緊拳頭,眼中翻滾著嗜血的鮮紅,就像是一頭發怒的野獸。
須臾,那嗜血的光芒逐漸黯淡下來,閃爍著絕望的傷痛。
“公主殿下是個傻瓜嗎,你這樣為他,值得嗎,他把你當他的什麼,你將他當作可以依靠一輩子的丈夫,可是他真的當你是自己的妻子嗎,你和他成婚之後,總共見過他幾面,這次回宮之後他又是在陪著誰,他一直陪著的人是傅招搖,蕭奕選擇一直都是傅招搖,他用他生命去保護著的人也是傅招搖,而不是你,公主殿下在這裡借酒消愁以淚洗面,他卻什麼都不知道,以後依舊當你如空氣一樣可有可無,這就是你要的生活嗎,為何要這麼委屈你自己,你堂堂北棠國的公主殿下,想要什麼樣的男人找不到,為何偏偏……”
北棠馨兒像是發瘋了一樣的站起來,“因為我愛他,可我每天卻要看著他與傅招搖在一起卿卿我我……”
她已經分不清臉上的到底是眼淚還是酒精。
霍連成無法剋制住自己想要擁有她的真情,不顧一切的將她攬入懷中,用自己溫暖的懷抱給她一點安慰。
“我也與公主殿下一樣,受著同樣的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