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腥味兒彌漫在壽康宮偌大的宮殿之內,柳忘語剛剛走進去沒有兩步,就覺得胃中一陣翻湧,忍不住停下腳步捂著腹部打了好幾個幹嘔。
大太監趕緊給柳忘語拍著後背順氣,“王妃,您沒事吧?”
柳忘語擺了擺手,道:“我沒事……沒事嘔……”
大太監哭喪著一張臉,道:“我的王妃啊,您還是出去緩緩吧,看您這個樣子,老奴心中擔憂啊!”
柳忘語好半晌才覺得自己舒服了一點,剛想開口說話,就被柳言一把抓住了手腕。柳忘語一驚,趕緊就想要將自己的手給抽回來。可是柳言雖然平時看起來吊兒郎當的,但是認真起來也絕對不會輕易做出退讓。
柳忘語掙紮了半晌都沒有能夠把自己的手從柳言的手中抽出來,只能夠眼睜睜的看著柳言的神情越來越凝重,最後松開她的手,二話沒說就把柳忘語打橫抱起,無視柳忘語的掙紮,走到了外面才給人放下。
大太監目瞪口呆,想了想還是進了內殿,沒有出去。
壽康宮外,柳言厲聲質問道:“這麼大的事情,你怎麼不跟我還有師父說一聲?要是不是我今天自己無意之間發現了,你是不是就打算一直都瞞下去?”
柳忘語知道這一把脈,自己就什麼都瞞不住了。也知道這件事情是自己理虧,柳忘語垂著腦袋,看起來可憐巴巴的模樣,道:“我這不是也不知道麼……”
“不知道?不知道的話你現在怎麼知道我到底說什麼?”柳言的腦子也轉的飛快,立刻就反問道。
柳忘語張著嘴巴,卻發現自己什麼都說不出來了——自己把自己給出賣了,這會兒就算是想要補救,都沒有辦法補救了。
柳言見到柳忘語這樣子,心裡哪裡還有什麼不明白的,臉上的神情頓時難看的不能夠更難看,抬起手來指著柳忘語的腦袋,看起來還想要戳一戳,可是最後到底還是沒有人心下手,一用力將自己的手給甩了下來。
結果用力過猛,一下子摔在了一邊的柱子上,疼得柳言齜牙咧嘴,差點跳腳。
雖然知道眼下不是笑的時候,可是看著柳言這副樣子,柳忘語還是忍不住翹了翹嘴角,上前抓了柳言的手,沖著那紅腫的地方吹氣,道:“師兄,疼不疼啊?”
“廢話,那能不疼啊?!”柳言嘶嘶的吸著冷氣,“疼死我了疼死我了……”
說著,柳言垂眸看著給自己吹氣的柳忘語,皺著眉頭道:“我告訴你啊,你不要以為你這樣做就能夠收買我,這次我是不會放過你的你知不知道?!”
柳忘語聞言,頓時就把柳言的手給松開了,“師兄!”
“叫師兄也沒用!”柳言的態度十分堅決,“我說師妹啊,你這可是懷孕了啊懷孕!女人這輩子最大的事情,除了嫁人,那不就懷孕生子?其實我之前就想說了,你是不是憂思過度,看著氣色都不好了。這會兒還肚子裡揣了個小的,你要受的罪不知道要多多少,結果你還不說,還想著往裡走,你是不是不想要這個孩子了?!”
“什麼什麼?什麼孩子?”柳河跟大太監前腳剛剛從壽康宮之中走出來,就聽見了柳言這一聲高八度的怒吼。
兩個上了年紀的人急急忙忙的走到了柳言和柳忘語的面前,柳河看看一臉生無可戀的柳忘語,又看了看眉頭緊皺的柳言,思量都沒思量就指著柳言道:“我說兔崽子,你剛剛說什麼?”
柳言這會兒也懶得計較師父偏心偏的沒邊這件事情了,道:“師父你自己給師妹把把脈,不就知道是什麼事情了?”
柳河立刻就將目光投向了柳忘語,隨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抓起了柳忘語的手,雙指就搭上了柳忘語的脈。
大太監不懂醫理,但是事關皇室血脈,不得不慎重,神情焦急的盯著柳河,一見到柳河鬆了手,立刻就問道:“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王妃她……她是真的有孩子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