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也沒有在柳忘語的房中久坐,叮囑了柳忘語要好好休息之後,就帶著人離開了。
柳忘語送走了皇後,披著厚重的鬥篷在門前站了一會兒,目光落在另一邊的房門外。月七不在,大約是跟著安晉做事情去了,只剩下吳言一個人站在房門外,雕像似的守著。
柳忘語還有些蒼白的臉上,露出了一個會心的微笑。
她剛剛抬腳想要走出房門,兩個宮女就急急忙忙的道:“王妃身體還沒有痊癒,還是不要出去了吧?”
柳忘語回頭無奈一笑,道:“我只是想要去看看穀雨霜降,不出這個院子,你們若是不放心,跟著我就好。”
聽到柳忘語並不打算離開院子,兩個宮女這才鬆了一口氣,其中一個人趕緊跟著柳忘語來到了吳言的面前。
“王妃金安!”吳言見到柳忘語親自過來,沖著柳忘語單膝下跪行禮。
柳忘語抬手示意他起來,說了一聲辛苦了,這才走進了房間之中。
穀雨霜降還是昏睡之中,兩個人都蒼白著一張臉。霜降的身體原本還能夠說是體態勻稱,這會兒瞧著瘦削了不少;穀雨素來都瘦,眼下看著更是一陣風都能夠吹倒下的樣子,看得柳忘語心疼不已。
微涼的手指輕輕搭上她們的脈搏,柳忘語細細的把脈,察覺到兩個人脈象平穩,只是太過疲累,所以才昏睡到現在,這才鬆了一口氣。
起身為穀雨霜降掖了掖被子,柳忘語這才悄無聲息的走了出去。
屋外,吳言看著柳忘語從裡面走出來,上前兩步張了張嘴,在見到柳忘語的噤聲動作之後閉上了嘴,跟著柳忘語走到了院落中央,這才開口問道:“王妃,霜降……穀雨二位姑娘的情況如何了?”
柳忘語見到吳言臉上的焦急神情,目光之中露出一絲滿意的神情來,緩緩的道:“不用擔心,她們兩個沒有什麼危險,只是太累了,所以要多多休息。”
聽完,吳言大大的鬆了一口子,小聲地說著還好還好。
柳忘語勾唇一笑,忽然問道:“你是不是喜歡霜降?”
心思被柳忘語毫不留情的拆穿,吳言頓時鬧了一個大紅臉,就連耳朵根子都通紅的,嚅囁著嘴唇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柳忘語看著吳言責怪反應,輕輕的嘆了一聲,“喜歡就說啊!你現在看見了,跟在我身邊的人,都很危險,有些事情,要是不說,很有可能,就找不到機會說了。”
說著,柳忘語意有所指的看了看穀雨霜降的房間。
吳言臉上的紅色逐漸退去,取而代之的,是深沉思索。
見到他這個反應,柳忘語知曉他已經將自己的話放在了心上,也不在這個話題上多說什麼,換了一個話題道:“吳言,你派一個可信的人,幫我做一件事情。”
吳言一聽到柳忘語吩咐,立刻點頭應是,“不過王妃要他們做什麼事情?”
柳忘語的目光在院子之中掃了一圈,雖然沒有人在他們的身邊,但是柳忘語還是壓低了聲音,輕輕地道:“幫我監視李欣央,有任何動靜,立刻來告訴我。”
吳言抬眸看了一眼柳忘語——柳忘語的神情相當平靜,只是一雙眼睛卻漆黑的看不見底——他立刻垂頭應是,快步離開了。